何佚沒說服用多了結果如何,但左不過就是陰氣重了些罷了。那位千戶聞言大大松了口氣,暫且放下心來,這才與同僚們一同離開。
至此,隻要何佚未曾說謊,孕果的來曆、作用、副作用,便差不多明晰。差的隻不過是驗證而已,确認無誤後,想來朝廷便會大力推動求子娘娘廟的發展。
畢竟,世間男多女少,縱然每個女子都有近三十個強制婚配名額,但單身男子依然占據所有人口的十之六七。
但食色性也,乃人之大欲,禁之不絕。自然,便有大量男子結伴生活,若孕果真有奇效,朝廷自然不會忽視。
其實,都快五年了,朝廷才反應過來,要對其下手,這速度已經是慢的不可思議了。
不過顯然,何佚是想不到這些的,而鄭越也不會主動跟何佚說這些。
鑒于明天便要離京,而鄭越出京一趟,事情衆多,也不會隻為求子娘娘廟這一件事。
所以,這天鄭越安排好繡衣衛的事兒後,便抱着何漪,帶她熟悉自己慣用的親信屬下、府中下人。
前者是防着自己不在時,讓何漪遇事有可以求助的人。後者是安何漪的心,告訴她這裡是她的家,讓她不必擔憂害怕。
其中,重中之重是如星伴月的身份:這兩人不是仆役,是官吏之子,是自己為其挑選的良侍。是代替侍奴照顧她的人,可以貼身伺候她的一切。
其手下還各有兩個書童(伴當),那是他們自己家中的家奴,也算是兩人的陪嫁小厮。若是何漪願意收,那就是她未來的小侍,不願意收,便隻是侍奴。
而除了這六個人外,鄭府的下人,說是仆役,卻也是繡衣衛的兵丁。可信但都是粗人,沒有正經仆役會伺候人,伺候女主人更不行。
所以,何漪最好與其保持距離,若有事情,直接告訴安管家便是。出門在外那就和他說,或是吩咐如星伴月。
對此,何佚全都過耳不過心:她已經習慣了,安安靜靜的呆在一方小天地裡,被仔細的照顧着。并不覺得,自己會遇上什麼要求助别人的大事,隻要認清了以後照顧自己的人就好。
更何況,她還記得自己對叔祖姆的承諾:隻親近鄭大人!所以,不用鄭越提醒,她自己就已經主動的,避諱了所有成年男子。
第二天,何漪便由如星伴月陪着,再次坐上馬車,跟着繡衣衛的人,混在衆多前往容城的人群中,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來時,五叔顧及她的身體,速度極慢,一天至多也不過趕路二三十裡。從夏走到秋,走了數月,方到京城。
但這次,跟着繡衣衛,一路埋頭趕路,幾個侍奴交替趕車。雖然說不上令行禁止,但在繡衣衛的看顧下,卻也沒有幾個人敢鬧事。
一路上何時啟程、何時休息、在哪裡埋鍋造飯、在何處安歇,皆有章程,日行至少五十裡。就這,還是顧及到隊伍中為數衆多,沒有車坐隻能走路的下人、護衛,
就這樣,不到兩月的時間,趕在落雪之前,何佚便回到了容城。
站在城門口,她下了馬車,深深吸了氣:空間已經輻射到了這裡,熟悉的半福地氣息,讓她為之迷醉。沉浸在這種氣息中,都不用她再做什麼,便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主母?”如星敏銳的察覺到了何漪的異樣,心一下子揪起——指揮使可是說了,讓他們到了容城後,一定要密切注意主母的情況。一旦發現不對,就要立刻讓人通知他。
何佚輕輕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哪怕相處了兩個月,她與如星伴月也沒有多熟悉——她很少理會他們,至多不過以點頭、搖頭表達自己的意願罷了。
看了眼空間的方向,何漪再次回到馬車上,等待入城:不急,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麼總有機會回到空間裡的。
何曉、何暮怎麼也沒想到,原以為此生都不會再回來的堂姐妹何漪,居然一年不到就又回來了?
兩人匆匆趕到正廳,隻見到幾個少年,照顧何漪,卻不見五叔,心下狐疑。
何曉知道自家堂妹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便直接問道:“漪兒,這幾人是誰?五叔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何漪在他們來時已經起身,正待行禮,便被何暮重新抱起,放到椅子上。“你好好坐着别動,回答哥哥的問題就行。”
“五叔為我定下婚約,我和未婚夫一起回來的。”何佚回答的很簡略,但意思足夠明白。
兩人聞言,皆松了口氣:原來是婚後回娘家小住,而不是回來等死的啊。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