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生存對抗賽的雙方,都不知道彼此的下落,但阿年相信,她會和對手一樣,誠心誠意祝願對方不得好死、永陷地獄。
她會努力回國,好好長大,去呆在關心和保護自己的人身邊。
而對手最好是銳器紮入内髒,發炎高熱,進入要挂不挂的狀态,然後回國檢查的時候,無法解釋“兒童芯碼異常”的原因,直接被法律制裁入獄,要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痛苦,才讓她安心。
阿年小小的身體裡,有着挫不滅的憤怒和恨意,當時之所以不願意跟着丹妮離開,除了志願者禁止帶離任何救援對象之外,就是阿年不服,她不想讓這些事情随着自己的離開,一同被淹沒在黃沙之下,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要知道對方過得很不好才行。
阿年說完這些,也不知道禾一欣會不會害怕,反正大部分人對小孩子的判斷,都是天真和可愛,自己也曾吓哭過丹妮姐姐,她試圖勸自己放下和遺忘,去一個新環境重新長大,但阿年做不到,也不想做。
愛和恨都要分明,才是能讓阿年從顯得有些萎縮、發育不良的左手臂噩夢之中醒來的路引。
刻意惡狠狠的語氣,很難不說阿年是帶着幾分試探的,雖然和禾一欣相處時間沒那麼長,但兩個人真的很合拍。
她被很多人照顧過,也和很多姨姨、姐姐相處過,可是每分每秒相處都覺得很舒服、想一直結伴呆在一起的,也就是禾一欣。
所以,如果對方害怕,那早點表現出來也好,免得後面再分别,會更難過。
但禾一欣的反應,和阿年想的完全不同。
她哭的好傷心,比之前以為和聊天群失聯,無法返回還難過,眼睛和小泉眼一樣不斷冒出淚珠,心聲聽着也像是大海一樣,快要哭出浪花。
甚至阿年都驚訝到半托住禾一欣,免得她真的哭撅過去。
“不用為我難過,有什麼好哭的啊?”
阿年想到之前的事情,那些控制不住出現的恨意,被眼淚直接沖刷幹淨,甚至有點好笑,看禾一欣哭成了一灘。
這有什麼好哭的啊,流浪者裡面可是有不少比她還慘的小孩,連家都沒有了。
阿年可是還有家回的,回家還能找到地方訴苦伸冤,已經很好了。
但禾一欣真的哭到已經開始抽動和大口喘氣,她完全站不起,但還是用力圈住阿年,越代入越難過。
“可惡,不要小看我們之間的羁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