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醫院
北江醫院從十多年前成立以來,在霧城所有醫院裡的排名一直靠前,盡管是私立醫院,但醫師的資曆也算是出類拔萃。
這裡不僅環境好,醫療水平高,醫護的專業和态度也讓病人覺得滿意,因此很多病人都願意到這裡看病。
由于醫院成立的年代久遠,現下打算實行搬遷到新區的計劃也正在進行中。
陸顔喜靜,本不想參加,但這次是股東們的大會議,關系到醫院未來的發展,實屬不好推脫。加上她幾月前才回到霧城,頭上的帽子頂在那,不去難免會讓人多嘴。
坐在這個位置本身就被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但陸顔知曉抛開穆正的身份,以自己的能力也完全能夠勝任這個職位,加上她性格溫和,一向不愛聽外界的風言風語,因此并未對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有所計較。
且從自己前幾個月回來親自處理事務開始,總有些元老仗着自身的資曆明裡暗裡的打壓自己,她這些年一直在葉城生活,一年回到霧城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常年跨市處理這邊的業務。
若不是因為她一直牽挂着蕭楠翊,陸顔也許會獨自帶着回憶和遺憾永遠生活在葉城。
陸顔靠在椅子上,單手支着下巴,有着沉魚落雁卻讓人無法輕亵的美。
她安靜得像一幅畫,黑發的發梢微卷而自然的垂下,均勻纖細的柳葉眉微蹙,似要人把心都看化掉一般,讓人怅然回味。高挺而精緻的鼻梁讓陸顔的靈氣更增加了幾分,薄厚相宜的唇上染着朱紅,一雙媚眼淡然如絲。
陸顔所管理的清湖控股有限公司因占比46%成為了北江醫院最大的股東。股份是遺産的一部分,這是陸顔的繼父穆正遺留下來的。
穆正的妻兒早已在一場車禍中喪生,随之不久便與陸顔的母親在一起了。九年前穆正去世後,陸顔剛好高中畢業,去了鄰市葉城大學就讀經濟管理,後來小小的肩膀擔起了公司的董事長一職,一邊讀着書一邊學着處理公司大小事務。
陸顔原名本叫許顔,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她十歲那年,父親許傑因還賭債貪污入獄,後來她便随着母親陸雪琴改姓了陸。
從那以後她與母親過得并不容易,三個人的家一夜之前被搬得空空如也,陸顔看着母親一夜之間白了發。在往後的日子裡,她漸漸懂得看人的臉色而生活。
陸顔比同齡的孩子晚了一年上小學,沉默寡言的她從小就心事重重,不善言語。學校裡幾乎沒有孩子願意跟她玩。
她倒覺得這樣挺好,不用讨好一般結交朋友,于是将精力都花在讀書上面,年年都是前三名。,
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秃頭經理正在講着會議内容,語調還時不時的抑揚頓挫,好讓在座的各位覺得自己的話語飽滿而熱烈。
“随着醫院不斷發展,學科建設步伐加快,我們現已對北江醫院新的樓盤地址做了詳細地規劃,盡快在2018年上旬将一切事宜辦妥……”
陸顔覺得好生無趣,不留痕迹地歎了口氣,随即在大家看宣傳視頻時悄然離開。
本來是想在外面站一會兒透透氣,但人來人往的又無雅心,隻好乘電梯下樓徑直向花園走去。
她坐在小花園的石凳上,雙眸微阖着。
這個時候的花園空無一人,難得享受這般寂靜,陸顔用鼻息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
陸顔本打算在此地待到會議時間快結束的時候再離開,不遠處似乎聽到了深深淺淺的腳步聲。
十一月的太陽不似十二月般陰冷,也不與十月争勝,剛好有點惬意的溫度,透過陸顔的身體間,仿佛讓人覺得她是從未見過的一縷神聖微光,稍有不慎就轉瞬即逝,令人歎為觀止。
卡其色風衣,内搭白襯衫與黑短裙的普通着裝也讓陸顔顯得極為高貴雍容,風衣長短大小剛好在膝蓋,稱得白皙細嫩的小腿更加好看,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細高跟。
陸顔雙腿優雅地合在一起,背部雖靠在石椅上,挺立的身姿并未讓她整個身形變得懶散,獨特的松弛感更是增添了幾分潇灑。
清晰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陸顔偏了偏頭淡淡的向那邊望去。
一瞬間,陸顔眸光微閃,随即提醒自己趕緊平靜,壓住喉嚨間即将迸發的肆愉,眉眼間盡是柔情熾熱交纏的愛意,細細凝視着不遠處的蕭楠翊。
陸顔這些年一直通過陳思思和柳青然幾個共同好友打聽關于蕭楠翊的事情,霧城的電視新聞和報紙每年也時不時的出現着她的身影。陸顔心裡清楚回到霧城遲早都會見到蕭楠翊,這也是讓她回來的重要原因。
時過經年,見到蕭楠翊的時候,陸顔沉寂已久的心,随着她再次跳動了起來。
昨晚陳思思與自己見面後提起蕭楠翊時張牙舞爪的樣子,陸顔不難猜出倆人争鋒相對的畫面。
“哼!你可不知道呢,前幾天楚氏的千金大小姐不是被人綁架了嘛,那蕭楠翊可真是,什麼事情都有她一份,人家危急關頭還差點犧牲自己,豁出去保護那楚庭溪了,差點被特警組的同志給誤傷,聽她們出現場的人說,倆人當時抱在一起不知道有多親熱。”
最後這句話陳思思還陰陽怪氣的癟着嘴學着那些人的樣子繪聲繪色對陸顔說道。
陸顔剛開始倒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但一聽到蕭楠翊和楚庭溪抱在了一起,雖面上的表情未變,但白皙的玉指瞬間捏緊,泛出陣陣紅印,随即又緩緩松開了。
“切!她什麼時候這麼護過你啊!我當然看不慣咯,今天跟她狠狠吵了一架,罵了她個狗血淋頭!不得幫你好好出口惡氣嘛……”陳思思涮着毛肚,洋洋得意說着朝陸顔邀功似的。
陸顔也是好脾氣的淺笑着搖了搖頭,随後說道:“她也不知道當年是什麼情況,你這樣說她,她到底還是無辜的。”
陳思思忿忿不平,怒咬了一塊炸得金黃酥脆的炸酥肉,嘟囔着:“怎麼着,心疼啦?喂!你白白受這麼大委屈,怎麼還幫着她說話,她不知道又怎樣,你當初一個人在葉城的時候,沒見她也同甘共苦,她倒好,整天還有心思去幫着何局他們破案,不然能比别人早半年進局裡工作嗎。有時候真替你感到不值,明明那會兒讀書的時候就讓你别和她走太近了,你非不聽,大好青春全都給了她,還為她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
陳思思越說越激動,陸顔倒真怕她把鍋給掀了。
“好了,你小點聲……”陸顔無奈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