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慕又側頭望着陸顔,随後将陸顔交給她:“照顧好你老闆,她今天喝了很多酒。”
霍可接過陸顔:“這是自然,鐘小姐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鐘慕面無表情:“我的助理待會兒就來,不勞煩你。”
霍可點了點頭,便扶着陸顔上了電梯。
蕭楠翊在電話裡隻聽霍可說起陸顔是去應酬,她隻好在家等待,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外有了動靜,她便跑去開了門,隻見陸顔喝得醉醺醺,霍可倒是懂得避嫌,很禮貌的攙扶着陸顔。
陸顔迷迷糊糊見蕭楠翊站在自己面前,随即倒在了蕭楠翊身上,還不忘伸手摸了下蕭楠翊的臉:“不是讓你别等我嗎……你不乖噢……”
“她怎麼喝這麼多?”蕭楠翊攬過陸顔,對霍可說道。
“陸董隻讓我在酒店外面等候,出來的時候已經喝醉了。”霍可如實回答。
蕭楠翊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
“不會的,小姐。”
“你先回吧,我來照顧就是。”蕭楠翊勾住陸顔的腰,以免陸顔一不小心就從自己身上滑下去。
霍可走後,蕭楠翊扶着陸顔在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蕭楠翊鼻子很靈,嗅到陸顔的衣物上有種不屬于她們倆人的味道,霍可她是知道的,幾次接觸下來她發現霍可過于樸素了些,身上都是皂角的淡香,蕭楠翊在腦海裡思索着,這個味道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她一邊看着陸顔一邊回想,不一會兒視線凝固在陸顔好看的側臉。
這味道,是上次在醫院,鐘慕身上的香水味。
陸顔怎麼會瞞着自己與鐘慕見面呢?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陽台上的笑容是與鐘慕談話時的反應嗎?那次陸顔一帶而過提起與鐘慕曾經在葉城的過往,她們之間又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沒來由的一陣酸楚漾在鼻腔,盡管她自欺欺人也好,隔絕外界的一切嘈雜也罷,她與陸顔分開了九年是事實,對方錯過了彼此最重要的成長階段也是事實,陸顔不會得知自己這些年是如何将奪人噬魂的思念苦苦挨下,她也難以明了陸顔這九年間是怎樣從涉世未深的懵懂女孩逐步蛻變為聲名赫赫的陸董。
一切好似沒變,可也都變了。
盡管陸顔将自己保護得很好,可她還是會與陸顔生出無形的疏離,她們隔了一層隐形玻璃互訴衷腸,蕭楠翊始終無法觸及真正的陸顔。
她沉默不語,睡在陸顔身邊,陸顔被醉意麻痹并未注意到蕭楠翊臉上的惆怅,她隻是将手攀在蕭楠翊的肩上,順勢縮進懷中緊緊抱着她。
無言。
第二天陸顔醒來的時候蕭楠翊早已不在,床櫃上隻有張孤零零的紙條:
[早餐在廚房,記得吃飯。]
陸顔挑了挑眉淺笑,應該是昨天自己喝得有些醉讓她擔心了吧,小樣兒的,跟姐姐鬧脾氣呢……
随後陸顔卻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神色黯然。
思索一番,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猶豫幾秒後撥下号碼。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聲響:
“還舍得跟我打電話呢?”戴文輕快又平靜的聲音傳進耳朵。
“戴文……我有事要找你……”陸顔的聲音有些顫抖。
戴文放下手裡的病例資料,皺起了眉:“病情嚴重了?”
陸顔拭去眼角的淚:“沒有,我覺得我快好了,見到蕭楠翊我就什麼都好了……”
戴文輕歎着氣:“那你為什麼會哭……”
“我明天去葉城找你吧,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陸顔将碎發挽在耳朵上,鼻間泛着紅。
“好,明天我等你。”
陸顔握着手機縮成一團,把頭埋進身體。
無聲抽泣。
—
勾老三這幾天回到了賭場,一群馬仔低頭哈腰地圍在他身邊問東問西,勾老三吹着大牛:“哼,他們那些臭警察知道我勾老三的名号,一個個吓得腿都軟掉,管他們怎麼查,老子還不是照樣被放出來了!”勾老三為了增添幾分底氣,嗓門兒越來越大,小腿卻是打着顫。
代軍的一個眼線在賭場收到勾老三被放出來的消息,立刻告訴了代軍,沒過一會兒勾老三就接到了代軍的電話。
“聽說賭場差點被條子端了?”代軍的語氣透出寒冷。
勾老三穩住心,咽着口水,随後大大咧咧道:“沒有的事兒,老闆,就是例行訊問。”
代軍那方沉默一陣,
“賭場不能有任何纰漏,這關系到你我的性命,嘴巴閉緊點。”
“是是是,我懂,老闆,我什麼都沒說!你放心!”勾老三咬住牙,死撐到底。
“嗯,那就好。”
勾老三挂了電話,抹了一把汗。
—
蕭楠翊和關亦舒打量冉濤,張軒則是與二組的其他隊員站在一邊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