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倩蓉因這幾天一直在醫院守着蕭楠翊,體力有些不支,便讓保镖送她回了家。
蕭越此時正在公司着手調查清湖的事情,裴勝與嚴律師也在到處奔走,整個世界仿佛一夜之間全亂了套,緊接着一通電話暫時打破了蕭越的思緒。
“阿越,楠翊醒了,她現在在警局……”何玉清在電話中說道。
“楠翊醒了?她怎麼會去警局?”蕭越連忙起了身。
“閨女怕是已經想起九年前的事情,值班的同志都給吓了一跳,說是她要自首……”何玉清穿好衣服,早已讓助理等候在車内。
随後何玉清直接讓蕭越稍安勿躁:“你應該也知道清湖的事了吧,可能你們的收購計劃暫時要延遲一陣子,本來打算的是把代軍和南陽接頭的人一起抓一起審,誰知道讓代軍給跑了……”
蕭越思索了一番:“這是你們的安排?”
何玉清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出了這麼多事,你應該清楚是誰搞的鬼。”
蕭越沉下心:“陸顔怎麼樣,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放心好了,我現在要去警局,你暫時不要出面,免得影響太大對你們家很不利。”何玉清上了車,示意助理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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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楠翊渾身濕透,坐在審訊室裡,目光呆滞。
何玉清匆忙趕到,見熊隐站在審訊室外。
“她現在什麼情況?”何玉清透過窗看着蕭楠翊。
熊隐看了一眼房裡的蕭楠翊:“她說一定要見你,九年前的事……”熊隐說完捏了捏眉心。
何玉清朝熊隐說道:“給她拿幾張毛巾進去,我去申請讓他們把穆正死亡的卷宗給調過來。”
“是,何局。”熊隐說完後走到儲物間,給蕭楠翊取了兩張毛巾帶進審訊室裡。
蕭楠翊雙眼布滿血絲,擡眸望着熊隐,聲音嘶啞:“何局來了嗎……”
熊隐将毛巾披在了蕭楠翊的肩上,又把另一張毛巾放在她手裡:“你先擦一擦吧,本來都受傷了,别再感冒。”
熊隐的語氣不冷不熱,蕭楠翊卻望着她:“謝謝你,熊組長……”
“你……真的已經全都想起來了?”熊隐眉頭微緊,眼神似是憐憫,又似擔憂。
蕭楠翊聽見熊隐的話,手裡的毛巾瞬間起了皺,她不停地顫抖着,雙目緊閉。
熊隐見狀歎口氣:“你别激動,何局在安排調卷宗,你看了就……”
“我會被判多少年……”蕭楠翊罕見地打斷了熊隐的話,她現在已經心如死灰。
熊隐給蕭楠翊接了杯熱水:“你不會被任何人審判。”
“因為你無罪。”熊隐将杯子穩穩當當放在她的面前。
蕭楠翊驚異地看着熊隐:“什麼意思?”
“穆正的死與你毫無關系,兇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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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清與熊隐坐在蕭楠翊的對面,審訊室隻有蕭楠翊時緩時重的呼吸聲。
“所以,兇手是一名男性?穆正當時還沒死?”蕭楠翊捏住卷宗的雙手不停顫抖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何玉清說道:“模拟的犯罪現場與你和陸顔的口供完全一緻,你确實是出于正當防衛,那把砍刀上也的确有穆正的指紋,隻是,殺死穆正的兇器我們并沒有在現場找到,隻有那把折疊刀和棍子,還有那把砍刀,另外……。”
蕭楠翊一邊聽着何玉清的話一邊往後查看着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和現場遺留的物件。
突然,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另外還有一個……”何玉清還未說完話,蕭楠翊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個玉墜!”蕭楠翊用手按住自己的頭,嘴裡念叨着。
“我在哪裡見過……我一定在哪裡見過……在哪裡……”蕭楠翊有些神經質地原地打着轉,輕輕敲打腦子。
何玉清和熊隐互相對視了一眼,熊隐也站了起來,因蕭楠翊的這句話生出一絲緊張,嘴裡有些幹澀:“蕭楠翊,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何玉清的目光一直盯着蕭楠翊,不由得也握緊了拳。
蕭楠翊閉着眼睛,不停地深呼吸,随即,她緩緩睜開了眼:“方雨……”
熊隐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蕭楠翊用手點着空氣,因着激動嗓音也變大了起來,她極其肯定地說道:“是方雨!我曾經……我曾經看到過方雨帶着一模一樣的玉墜!隻是……”
蕭楠翊又快速拿起了照片,仔細看着那不規則的裂痕:“隻是方雨戴的是另一邊……怎麼會……他戴的是另一邊,那還有一邊是誰在戴?是誰……”
一屋子三個人全身瞬間都起了雞皮疙瘩,何玉清眼神明顯亮了幾個度:“楠翊,你不要太激動,慢慢想……”
蕭楠翊緊接着又翻開了倒數第三頁的犯罪嫌疑人特征,她喘着氣,看着何玉清與熊隐:“何局,現在我申請,将穆正死亡的案件,與馮欣和周春福兩個案子,并案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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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直在審訊室裡從淩晨待到早上八點多,茶水添了一杯接一杯,直到蕭楠翊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一樣,何玉清跟熊隐兩人擔心她會出什麼事,畢竟腦袋才恢複記憶,加上又淋了雨,索性給她批了假回去休養一段時間,三人走出審訊室,就聽見一組的幾個警員聊起閑話。
“你們知道嗎,清湖公司這幾天可惹了大麻煩!”
“聽說清湖董事長都被關進拘留所了……”
“欸欸,我還聽我在清湖工作的朋友說,他們總經理也失蹤了,清湖不會真的涉.毒吧……”
“蕭氏不是正要收購清湖嗎,出了這檔子事,我怕夠聊齋的……”
熊隐見蕭楠翊呆呆地愣在原地,連忙走上前厲聲喝斥:“誰讓你們上班的時候聊這些閑話!手裡是沒案子了嗎!代軍的行蹤有人查嗎!”
何玉清也是臉色鐵青,看着一組的幾個警員:“你們幾個這麼閑是吧,簡直無組織無紀律!段鴻康怎麼管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