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沒忍住,他笑出了聲,然後對上一雙幽怨的眸子。
幾秒之後,顧帆伸出手:“走吧,小少爺。”
餘輝輝看着那隻手,又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會走。”
“好。”說完,他就靠在門框上,讓開道,一副恭候大駕的模樣。
看着門,餘輝輝咬了咬牙,扶着門框,一條腿用勁兒踩上第一個台階。
緩了緩,深吸一口氣,另一條腿正打算擡上來。
然後,受傷的臀部被動作拉扯一下,劇痛使得他渾身一顫,瞬間就失去了平衡。
“啊—...”
啊了一半,他止住了聲。
看着門框,此時此刻,自己已經撲到了顧帆身上。
雖然沒四目相對,但耳邊是彼此的呼吸,胸膛是心髒跳動的微震。
顧帆也怔住了,手還在那一瞬間,無意識的抱住了人。
空氣就這樣安靜下來了,誰都沒有松開,好像這樣就可以避免尴尬似的。
“诶,小顧回來了?”隔壁的鄰居大叔滿身酒氣路過,就看見了這一幕,站着欣賞了一會兒,還沖顧帆笑着點點頭,才走,“年輕真好啊~”
顧帆的臉,瞬間騰的紅了。
餘輝輝也聽到了,但他扭頭面朝門裡,選擇讓顧帆一個人去面對!
丢人這事,還是顧帆來吧!
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一刻,顧帆前額發絲的陰影籠罩住雙眸:“餘、輝、輝,你給我起來!”
餘輝輝從他懷裡離開,吹着口哨,戰略性移開目光,緩解尴尬。
顧帆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往裡面走了兩步拉開距離,轉身面對着報複:“我看你今天是進不了門了,實在不行,你還是趕緊滾回城堡去吧。”
不行?
他目光驟然銳利起來,敢說他,不行?
男人是很神奇的物種,任何時候都不能說不行!
這是對于一個男人,根本性的否定,刺激之下的餘輝輝,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住疼痛,走進院子裡,甚至是走到顧帆的面前。
兩人目光對視上,顧帆眼角微擡,他沒覺得尴尬,隻覺得好笑。
“诶,小帆啊~”隔壁的嘴角大叔去而複返,“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嗝,小情侶都用得上。”
醉酒大叔搖搖晃晃的走進來,餘輝輝不敢回頭,借着和顧帆的身高差,直接把臉埋進了對方胸膛。
老規矩,丢人的事,讓顧帆獨自去面對。
大叔看見這場面,笑了笑,把一個東西遞給顧帆,眼睛還眨了眨才走。
一陣風吹過兩座貼在一起的人形雕像,卷起地上的樹葉,走了~
顧帆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東西,整個人都紅溫了——避孕套。
聽着腳步聲沒了,餘輝輝覺得酒醉大叔應該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轉了下頭,眼尾瞥了眼,确定人真走了,才站直身子。
懷裡人離開的刹那,顧帆的喉結被帶着栀子花香的發絲掃過,微微的癢意仿佛能滲透進皮膚。
餘輝輝松了口氣:“那個大叔給你送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去看的刹那,顧帆五指立刻抓攏,不讓看。
切~
小氣!
在一擡頭,就發現顧帆的臉,不,連脖頸都紅了。
“你怎麼了?”他眨巴着眼,“哪裡不舒服嗎?”
顧帆的喉結上下滾動,呼吸有些困難,徑直轉身走進屋子:“沒事。”
那隻手始終捏着,令餘輝輝十分好奇,隔壁大叔到底給了顧帆什麼東西?
下午的時候,顧帆在廚房忙,餘輝輝問:“顧帆,帆帆呢?”
切菜的聲音短暫停了下:“輝輝被姐姐帶鄉下老家去了。”
他‘哦’了聲,站在顧帆房間門口。
這間屋子不是很大,東西也不是很多,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櫃子,書架和狗窩,就沒了。
雖然東西老舊,但幹淨整潔。
明年春天,他就會被趕出餘家,過顧帆的生活了。
“飯好了,來吃吧。”身後傳來,顧帆的聲音。
他轉身,點點頭,出去了。
坐在院子裡的小桌子上,餘輝輝又沒了胃口。
“怎麼不吃?”顧帆拿起筷子,明知故問。
餘輝輝看着菜,嘟哝:“沒有肉。”
按照顧帆的性格,這個時候應該直接勸少爺回去過他錦衣玉食的生活,但視線卻落在餘輝輝貝齒咬着下唇的動作上。
神志恍惚了一下,放下筷子起身,進了廚房。
随後就端出了兩道肉菜,宮保雞丁和糖醋排骨。
餘輝輝的眼神,瞬間就亮了,夾了一哥排骨送進嘴裡,滿足的鼓着腮幫子:“顧帆,你做得菜,真好吃!”
吃飯的人動作一頓,下意識想譏諷一句,但開口卻成了:“那你多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