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管家是母親的人,在餘家這麼多年的唯一任務,也是守護他的安全,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不想回去。”
“那輝少爺想去哪兒?”
馮管家非常清楚老爺的心情,雖然出院了,看似精神飽滿,但實則底子已經被掏空,餘二先生很快又要出獄,餘家可能會面臨變天的危機。
這才是老爺為什麼這麼着急要給輝少爺擇婿的原因,畢竟一個對輝少爺沒有真心的人,怎麼敢托付?
光線太暗,餘輝輝沒有發現馮管家凝重的神情,隻是想了想說了個地址:“清河大道,蘭陵灣,4-23。”
“這是哪裡?”馮管家對餘家的房産是非常清楚的,沒聽過這個房子。
餘輝輝總不能說是霄雲家吧,就扯了個謊:“是朋友家,我最近心情不好,想和朋友去聊聊天。”
“既然輝少爺已經決定了,那就按您的意思來,”馮管家還是說,“但家宴,您必須出現。”
這是馮管家的條件,餘輝輝隻好先答應下來,再做打算。
蘭陵灣到了,餘輝輝下車前,叮囑了馮管家不要告訴任何人他來這裡了。
馮管家點了點頭,看着輝少爺走進了一棟公寓裡,轉頭吩咐司機調查一下這棟樓裡都住着誰。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餘輝輝瞅着車走了,從樓裡出來藏身到綠化帶裡。
用手指點了點,數到第十四樓,等到霄雲關了燈,才偷摸進去上了十三樓。
霄雲搶了他公司的技術骨幹,這口氣先記下,等明天趁着人去公司,他就溜進霄雲的公寓裡,撬走大量霄氏集團的公司機密。
作為報複也好,作為交換也好,總之他不好過,也不讓罪魁禍首好過。
叮!
電梯門開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輸密碼推開門。
他很累,想先睡了。
沒開燈,憑着記憶摸索着往卧室走,站在床邊脫了衣服鑽進被窩。
剛睡着的霄雲,感覺自己腰上搭了什麼重物,下意識伸手去推。
觸碰到一片柔軟溫暖,雙眼在黑暗中瞪大,耳邊有微微風吹過來。
他眉心緊皺,緩緩側目,整個人瞬間坐起。
确實有人,但他看不清,轉身去床頭櫃摸單眼鏡片。
自從車禍出院轉化身份後,他就摘下了眼鏡,改帶隐形眼鏡。
但偶爾會有特殊情況,所以會備一個單眼鏡片作為臨時應急用。
等戴好單眼鏡片看清楚枕邊人長相之後,一股複雜又無言的情緒襲上心間,手不自覺攥緊。
是夢嗎?
他已經放棄了,為什麼又出現了?
晃了下頭,再睜眼,确實有人睡在旁邊。
那種希望泯滅又燃起的痛苦,實在難受。
餘輝輝被動靜弄醒,緩緩睜開眼,對上一張臉,煩躁的‘啧’了聲,嘟囔:“死霄雲,夢裡都來上我的眼。”
然後,他睜大了雙眼,瞬間清醒坐起。
兩個人坐在床上,沉默的看着對方。
空氣總彌漫着令人想投胎的沖動氛圍。
餘輝輝恍惚了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霄雲。
黑暗中的他戴着反光的單眼鏡片,長長的金色鍊子從側臉垂下,透着斯文的氣質。
霄雲眉心緊蹙,一臉疑惑不解,身上搭着餘輝輝那條雪白的大腿。
餘輝輝不喜歡穿衣服睡覺,一般隻穿一條底褲鑽被窩裡。
所以現在的場面是,餘輝輝光着上身和腿,幾乎全.裸出鏡。
月光透過紗質的窗簾落在餘輝輝的皮膚上,結實性感的胸膛,腹肌溝壑深邃,雙肩散發着迷人氣息。
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餘輝輝條件反射的一把扯過枕頭抱在胸前,看着霄雲。
這一動作,讓霄雲無語至極,閉眼冷靜了一會兒,才發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被質問讓他啞口無言,但無理取鬧是唯一挽尊的辦法,“你管我!你怎麼在我以前住過的公寓?”
霄雲認清現實了,這貨和他弟弟根本一點兒也不一樣。
“輝少爺,”他十分鄭重的通知,“這是十四樓,我住的公寓。”
餘輝輝抱着枕頭,垂下臉,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然而轉念一想,又擡起頭:“不對,那你的公寓怎麼會和樓下的是一個開鎖密碼?”
霄雲眉心一皺看着他,仿佛在說:你是怎麼問出這種話的?
自知沒理的餘輝輝移開眼神,正如那首歌,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錯覺。
“放下去。”
餘輝輝:???
他低頭看着自己懷裡的枕頭,不可置信瞪着霄雲,用眼神罵他:變态!敢饞本少爺的身子!
讀懂眼神是商界人的必修課,此刻霄雲非常痛恨自己有這種能力。
“腿。”他強壓内心的憤怒。
腿?什麼腿?
餘輝輝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自己的大腿壓在人家身上,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和霄雲之間距離有多近。
近得仿佛,兩人之間的關系,極為親密。
他立馬收回腿,中途膝蓋彎曲了下,不小心蹭到對方的睡衣,八塊腹肌就這樣隐隐約約露出來。
嘶~
餘輝輝被春光乍洩驚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現在是不是該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