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臉,厲聲道:“夠了。”
梁茹心裡咯噔一下,和季福來多年夫妻,她最很了解季福來。這樣的表情就意味着他真的生氣了,于是隻能悻悻閉上嘴。
“這院子是素娟的,在我微末之時她便陪着我,一開始整個家就隻有這一間院子。擴建之後,我答應過她,不管發生什麼這裡永遠都會留給她。”季福來臉上流露出一縷懷念:“我沒來得及讓她過上好日子,曾經的承諾多有食言,這一次我不能再對不起她。”
他頓了頓,看向梁茹:“把院子清理出來,複原成一開始的樣子。”
梁茹大驚失色:“老爺!那金寶怎麼辦!”
“去正元寺重新找僧人來,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季府隻有這一處能用。”季福來的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看了梁茹一眼:“你帶着金寶,親自去正元寺。”
梁茹無法,隻能應下。
因為這麼一個插曲,袁銘和季清月都沒了一開始輕松的心情,幹脆就坐在小亭子裡,看着下人們進進出出搬東西。
将最後一樣東西擺好,季清月緊繃着的臉上終于帶了點笑意,也不管下人們還在屋裡,直接撲進了袁銘懷中,軟乎乎道:“謝謝夫君,夫君真好。”
袁銘揉着他的發頂,輕聲道:“夫君一點也不好,清清跟我說過在這家裡梁夫人雖然不是親生,卻待你極好,我說話絲毫不留情面,恐怕要影響清清和梁夫人的感情了。”
這話提醒了季清月,他開始有些懷疑,楠楠道:“梁夫人她,當真對我好嗎?”
袁銘沒說話,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眼下季清月還沒有經曆太多,心性單純,總是以最好的心态推測每個人的行為。他不可能一下子将惡意告知與他,但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進行點撥,讓他自己有所察覺,不至于到最後輸的什麼都不剩。
收拾完屋子,下人進來喊他們前去飯廳用飯。
這次餐桌上就隻有季福來一個人,一直到飯菜陸續上齊,也沒看到梁夫人和季金寶。
季金寶在縣裡的書院上學,中午不回來吃飯,晚飯時間該是在的,季清月毫無城府的問道:“夫人和金寶呢?怎麼不叫人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