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邵軒跑去前面了解到許多信息,興沖沖回來,就看到兩個不動如山,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人,忍不住撇嘴,啧了一聲。
繞過這兩個書呆子,他來到了李靖身邊。
宣布完這個勁爆的消息,夫子就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再回來的時候,身後還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每月訓誡他們的學堂院長,另一人則是鎮守。
驟然看到兩個大人物,一屋子學生全都變成了鹌鹑,乖巧端正坐着,沒人敢說一個字。
夫子對此很滿意,笑着說:“院長和鎮守親自來選人,今日沒有官民,隻是師生,免了你們的禮,大家鼓掌歡迎。”
袁銘跟着鼓掌,看向鎮守,不經意間與他對視,偏偏對方還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袁銘隻好假裝和旁邊的趙玉成說話,偏開了目光。
所謂的審核其實很簡單,先由院長考教了他們的功課,接着鎮守提了幾個問題,學生們一一作答後,他們就離開了。
等人一走,教室裡又恢複了哄鬧。
劉紹軒漲紅了臉,趴在桌上,垂頭喪氣道:“我肯定沒希望了,院長提的問題我都答的不好,鎮守也沒主動跟我說話。”
說着,他偏頭看向袁銘:“聽鎮守的語氣,似乎和袁兄很是熟稔,上次在菊花宴,袁兄真真是在鎮守面前露了臉。”
若是旁人說出這樣的話,袁銘大概會認為他是在陰陽怪氣了,但劉紹軒隻是羨慕、敬佩,不包含一次雜質。他和季清月是一樣的人,出身不凡但是心地純淨,這也是袁銘願意跟他交往的原因。
“被記住不一定是好事,不被記住也不一定是壞事,全看運氣了。”袁銘說道。
劉紹軒撇了撇嘴别開了臉,這段時間袁銘說話是越來越高深了,總是讓他聽不懂。
不一會兒,夫子又進來了,手裡拿着張紙,赫然就是選中接待欽差大人的學生名單。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張紙上。
趙玉成偏頭看了袁銘一眼,有些希望他能夠被選中。最近他和付芷嫣來往密切,父親再次上門提親,鎮守已然有了松口的迹象,所以這次一定會帶他同去。
夫子清了清嗓子,将名單上的名字念了出來。
一共五個人,袁銘和趙玉成正在其中,但是沒有劉紹軒和李靖。
劉紹軒哀嚎一聲,低聲嚷嚷着我就知道。李靖略微失望的低下了頭,不過對現階段的他來說,他是念書順便好好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倒沒有特别想去。
趙玉成長舒了一口氣,對着袁銘笑笑:“袁兄真才實學,定能讓欽差大人刮目相看。”
袁銘對此不置可否,問道:“趙兄可知,此次前來十方鎮的欽差大人是哪位?”
袁銘上輩子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有哪位欽差大人來過十方鎮,他有點懷疑是自己記錯了,還是說自己重來一回,現在發生的事情和上次不一樣了。
如果是後者,事情會變得棘手很多,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記憶就沒那麼有用了。
“我也不清楚,隻是聽付小姐提起,似乎是京城某位王爺,地位頗高,不知為何一時興起要來我們這種小地方。”趙玉成說道。
聞言,袁銘的表情變得凝重。
當今皇上正值青年,膝下最大的皇子也才十多歲,尚未封王。因此,當朝能稱為王爺的隻有皇上的三個異母兄弟。
最大的那位以前的三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敬王,袁銘跟他接觸過,此人心狠手辣,行事作風詭谲,并不得皇帝寵幸,封地離京城很遠,不過他貪圖享樂,從不問政事,想來更不可能來這裡做個欽差。
第二位是以前的六皇子,封号為庸王。袁銘從未見過,隻是聽說他愛好經商賺錢,手裡資産無數,富可敵國。
最後一位是太後抱養的十四皇子,封号惠王,比皇上的兒子大不了多少,尚未及冠,空有王爺之名,封地都沒有。
如果趙玉成聽到的消息屬實,那麼欽差大人隻能是庸王。
袁銘皺了皺眉,庸王的名聲很不錯,錢多的花不完,到處都有他行善舉的故事。但他想不明白的是,庸王為什麼會做欽差,又為什麼要來十方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