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衣微張着嘴愣愣看着,片刻後,确認男人毫無動靜,她才松了口氣,長長地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死定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
“扣扣……”
銀衣一激靈,剛緩和下來的臉蛋又一白,吓得差點叫出來,猛轉身望向門口。
怎麼辦?
她還沒來得及查周府貴客的來曆。
銀衣心又提了起來,思緒快速飛轉,正想回應門外人,說客人已睡下,門外人先開口了。
“花謝……”
什麼!
銀衣身體僵硬,瞪大雙眼,臉色愈發慘白,心髒差點驟停。
誰?
怎麼知道她的身份?
很快,花謝想到一個可能,難道門外人是二皇子的人?
門外人又道:“善哉須菩提佛,貧僧是來助姑娘的。”
和尚?
花謝眸光一亮,立刻來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從門縫中見門外站着一名和尚。
他身披紅袈裟,中年模樣,面容端正,可稱英俊,是白日給老夫人講經的和尚。
“大師有何貴幹?”花謝已冷靜下來,仔細瞧着門外人。
和尚面容平靜,毫無波瀾:“貧僧明是,奉二殿下之命來助姑娘。”
花謝這才放下心來,打開了門,側開身:“大師請進。”
明是進入屋内,花謝望望屋外左右,見無人趕緊關上門。
明是站在倒地的客人前面,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善哉須菩提佛。”
花謝快步走過來:“大師,現在怎麼辦?這藥不知能撐多久,他醒來後,我就不能再呆在周家了,但我一走,就暴露了……”
她指甲裡藏了昏迷的藥,本想給他放酒的,沒想到他還沒喝酒就要碰她,她隻能用力抓他,使他皮膚出血,讓藥物通過血液進入他體内。
秦栗說過,這毒内外使用都有效。
明是老神在在:“我給他催眠,讓他明日帶你一起離開,這樣就不必擔心了。”
“催眠?”花謝驚奇,“大師……多謝大師。”
她本想問明是怎麼會這種邪門歪道的本事,轉念一想,這麼私密的事,還是不去打探的好。
明是看了花謝一眼:“我學藝不精,功力淺薄,效果不持久,最多兩日他就會清醒過來。”
已經很厲害了!
花謝雙眸發光,崇拜地看着明是:“大師,你現在開始嗎?我能看嗎?還是我能做什麼?”
明是慢條斯理地道:“不急,我午夜過後離開,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可以在旁看着,不出聲打擾就行。”
花謝看了昏睡的人一眼,問道:“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嗎?”
她想留下比較好,回去的話,擔心被其他丫頭看出問題,她們眼睛可尖了。
明是點頭:“最好如此,你今晚若還見其他人,恐怕會露餡,明日午時,你跟劉風一起離開。”
“我不打擾大師了。”花謝在房間裡搜起來,邊想着事。
沒想到給老夫人誦經的和尚居然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好像跟哪裡的和尚都很熟。
前有玲珑寺的和尚為他辦事,現在桂華城的和尚裡也有他的人,二皇子早在各地安排了手下,需要時便派上用場。
二皇子真厲害!
二皇子還是很關心她的,擔心她一個人在周府的安危,派人暗中助她……
花謝突然想到一點。
她忙轉身朝明是望去,看到男人已被明是扶坐在床上,明是盤腿坐在他對面。
接着,明是從寬大的袈裟内掏出木魚,手裡提着木槌,看架勢這是要敲木魚念經。
“大師,你這是要念經?”花謝不解。
“不錯,”明是不看花謝,看似閉着眼面對眼前閉目昏睡的人,“貧僧的催眠之法便是如此。”
花謝不禁問:“這樣不會引來外面的人嗎?”
這夜裡寂靜無聲,念經聲會很清晰。
“放心,客房院落大,劉風已命人不要打擾,周家貴客下人們不敢怠慢,沒意外的話沒人會來,隻要我的聲音不出房間,外面人就聽不到。”明是胸有成竹。
花謝放心了,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師,你剛才怎麼喊我名字?若是這個男人還沒倒下,我不就暴露了?”
說到這裡她就有怨氣,這個和尚不把她的安危放在眼裡。
明是“呵呵”一笑:“姑娘息怒,貧僧看到歹人倒下才敲門的。”
“……”花謝臉色變幻了幾下,沒再說什麼,搜起劉風的房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