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非常清楚自己從未對任何人産生過喜歡的情緒,也非常清楚自己從未給任何人寫過什麼示愛信,在女人拿出這所謂的信件後,南方馬上反駁:“大嬸,我既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口中的紅兵,更從未給他寫過信,請你不要随意拿一個别人寫的信污蔑我。”
“别以為随便一兩句話就能打發我,這信上可是清清楚楚寫了你南方的名字。”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可不會因為南方的幾句話就退縮。
“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是什麼時候收到的這封信。”南方道。
“你管我們什麼時候收到的,這信就是你南方寫的,你别想賴!”女人并不回答南方的話。
南方很生氣,但面對這種無賴,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女人這樣言之鑿鑿的,萬一有人用自己的名義給對方寫信,那怎麼辦。
看着女人嚣張的氣焰,南方真想上去扇她幾巴掌,但打人是不對的,而且,女人體型膀大腰圓的,一看就是做貫了農活的,自己根本打不過。
南方好氣,氣自己嘴巴笨,氣自己不聰明,想不到對策。
而邊上圍觀的知青,看女人說得那麼笃定,手上還拿着一個信件,有心想幫南方的,見南方不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萬一這女人說得是真的,那他們這不是冤枉人了麼。
【南方徒兒,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師傅。】北曉瞧着南方這受氣包的樣子,實在是看不過眼。
【北曉!你有什麼辦法!】南方的眼中蹦出精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北曉道:【你隻管讓那厮把信打開,我自會讓信上的東西如你所願一無所有。】
【真的?】南方有些遲疑。
北曉不悅道:【你若是不信,那休要拜我為師了。】
【我信!】南方急切道,這個時候她除了相信北曉,還能怎麼辦呢。
在南方與北曉對話期間,那女人見南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言不發,氣焰更是不得了,在那叭叭叭地說着自己家的紅兵有多好,南方是有多喜歡紅兵,如何上趕子倒貼來着。
圍觀的知青們越聽也越覺得不對勁,南方是個什麼樣的,他們還是有些了解的,要說示愛信這事,他們可能無法确定真假,沒辦法理直氣壯地站在南方這邊,可之後女人胡咧咧的一些話,知青們卻是不信的。
南方每天都和他們一起下地賺工分,哪裡有什麼時間到隔壁村追求人。
那示愛信要說是南方寫好後讓人轉交的,倒也能信,如果真如女人剛剛胡咧咧的是南方自己跑過去給的,那就連這信的真假都存疑了。
知青們一時間看女人的眼神都不對了起來。
也就女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沒有發現現場氛圍的變化。
南方此時也結束了與北曉的對話,目光凝聚,她看向女人:“你既然說你手上的信是我給那什麼紅兵寫的示愛信,那你就打開給大家看看!”
女人說:“哼,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麼?我把信拿給你看了,你馬上把信撕了怎麼辦!”
南方說:“我不碰,你就那麼打開,也讓大家看看,這上面寫了什麼。這你不敢打開?怎麼,這信不會是你胡謅的吧。”
“是啊,是啊,你說了這麼久,自己叫什麼也不說,信也不打開看看,别不是騙子吧。南知青條件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看上那什麼紅兵,這附近叫紅兵的還挺多,我認識一個,是個混混,我們南知青怎麼可能看上他。”林雅歌見南方這麼說,馬上幫腔。
其他知青見狀,也紛紛讓女人把信打開看看。
那女人見狀,有些不滿,又有些興奮:“我家紅兵是最好的!要看就看吧,這信上的内容我都不好意思聽,原本還想給你們知青一些臉面,既然某些人不要,那我也就不浪費好心了。”
女人慢條斯理地把信封拆開,拿出了裡面的信件,并慢慢地翻開。
信件被翻開後,圍觀的知青一片靜默,然後突然爆發出哄堂大笑。
“這就是你說的示愛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張白紙,這女人是腦子有問題,得了妄想症吧。”
“哈哈哈哈哈,一張白紙,示愛信?真是長見識了!”
……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應該是我拿錯了,你們等着,我馬上回去把真的信拿過來。”女人說着,就要離開。
可紅星農場哪裡是女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南方剛剛的态度衆人看在眼裡,再加上白紙的事情,衆人已然相信,就算女人後面真拿出什麼所謂的示愛信,那也決計不會是南方寫的。
要真有這麼一封信,南方剛剛怎麼可能敢讓女人直接在大家的面前打開。
但也不可能攔着不讓女人離開,可紅星農場的知青也不是這樣可以随意讓人拿捏的,知青們索性也不吃飯了,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跟着女人,往隔壁紅旗大隊走去。
這個時候雖然是晚飯時間,但也不是特别晚,一群知青跟在一個中年女人後面,馬上引起了不少隊員的注意。
有好事的,也跟了過來,要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