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在安靜的走廊中格外的清晰,仿若敲在了南方的心裡,讓她不安的心,稍微沉澱了一些。
門很快就被開了。
南方看到了北老師眼中的詫異。
“南方?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情麼?”沒記錯的話,下午才見過面,北文林對這位自己看好的學生大晚上的突然到訪,實在驚訝。
面對北老師的疑問,南方鎮定道:“北老師,我突然對您論文中的一個觀點有些不同想法,想當面和您探讨一下,想着下次去藥學院是三天後了,實在等不及。”
此時南方的表現,完全是一個沉迷學術,一心想找老師解惑的好好學生。
南方不知道北老師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說辭,但結果就是,她被允許進入了北老師的宿舍。
此時,她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手上拿着北老師給倒的茶水。
職工宿舍不是很大,但隻住一個人的話,卻是綽綽有餘的。
走進宿舍後的南方,并沒有像前面表現的一樣,急切地向老師請教問題,她端着杯子,靜靜地坐在那裡。
而這間宿舍的主人,竟然也什麼都沒說,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另外一端,等着南方的下一步舉動。
這一事實,讓南方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笃定了一些,她沒再猶豫,而是開門見山地問:“北老師,我想問一下,請問您認識一個叫北曉的人麼?”
終于問出來了。
原本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南方死死地盯着北老師的眼睛,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北老師的反應很是奇妙,先是詫異,然後是奇怪,最後他笑了:“這就是晚上過來的目的?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關于自己剛剛的借口,南方有些羞愧,要是不那樣說的話,南方不确定北老師會讓她進門,雖然兩人是師生關系,可畢竟性别不同,南方旁聽時有關注到,北老師平時非常注意與女學生之間的尺度。
“對不起,北老師。”南方為自己的借口道歉,見對方聽了後,沒有說其他,于是繼續道:“如果北老師您認識北曉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能聯系上他;如果不認識……”
後面的話,南方沒有說下去,她不希望這個假設成真。
北文林道:“你和北曉什麼關系?假設我認識他,又為什麼要把他的聯系方式告訴你?”
南方的眼神,因為北老師的話,亮了一個度,她長大了眼睛,目光灼灼:“我是北曉師傅的徒弟,之前因為一些原因與他失聯了,一直很擔憂他的情況,北老師,如果您不放心的話,能不能和師傅說一下,隻要您和師傅說一下南方,師傅一定知道的。”
北文林就這麼看着南方。
南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她沒有退縮,依舊望着對面的人。
過了許久,南方聽到了對面傳來一聲歎息,接着就是一句。
“算了,我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蠢笨的徒弟。”
南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她,她聽到了什麼?
接下來的一幕,南方一直都沒有忘記。
隻見那個穿着藏藍色工裝的年輕教授,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銀光閃過,客廳裡哪裡還有北文林的身影,站在南方眼前的,赫然是她心心念念的師傅——北曉!
南方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她死死地用手捂住,擔心自己叫出聲來。
過了許久,也許隻是片刻,南方也記不清了。
“師,師傅——”
這聲顫抖的、小聲的‘師傅’中,帶着不可置信、欣喜、懊惱、慶幸、恍然……種種情緒,何其複雜,無法一一描述。
北曉,也就是原來的北文林老師,看着徒弟這啥傻愣愣的樣子,知道徒弟現在心緒起伏大,并沒有對徒弟失态的樣子說其他,而是淡笑道:“原以為你很快就能認出為師的,但過了這麼久,你也隻是覺得北老師認識北曉,為了防止你越想越偏,還是不再考教你了。”
北曉沒提的還有一點,徒弟之前受傷的事情,他一直放在心裡,雖然讓徒弟用了藥,他這小徒弟最後也發現了藥效,好好地修煉了,可還是傷了些根本。
以‘北文林’的身份能做的事情,還是太少了,他需要好好幫徒弟調理身體。此間位面,靈氣本就稀薄,若再傷了根本,此時不顯,等修煉到後面,終究是隐患。
南方為自己的遲鈍而感到挫敗,但能見到師傅,已經是極為高興的事情了,她感激今晚決定過來敲門的自己。
師徒雖然下午才見過,但也可以說,許久沒見,一時間有說不完的話,南方是一點都不想走,隻想多看看師傅,但北曉可不慣着小徒弟,一句:“剛才既然說對我論文中的一個觀點有些不同的想法,那就在三天後告訴我吧。”
讓南方頓時萎靡了。
啊,她哪裡有什麼不同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