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南方馬上應了一聲。

之後，南方走在前面，北文林跟在後面，兩人往學院内部走去。與以前的每一次都一樣，南方走在前面，隻不過，如今跟在南方身後的是失去北曉記憶的北文林，而非監督徒弟曆練的北曉。

南方的目标主要是宣傳欄、食堂、宿舍、教室等人員密集的地方。這個時間段，學校裡的學生們早已入睡，老師們也在教師公寓休息，估計也隻有大門那的保安大叔以及一些安保人員還醒着，不過剛下了雪的天氣，保安人員在這個點也不會巡邏，南方在學院裡面張貼得十分順暢。

唯一有些問題的就是，南方對京市職業學院的布局不是很熟，不太确定每份的張貼效果，不過，這都不是事兒，她貼的量多，肯定會有不少人看到，隻有有人看到就不怕消息傳不開！

把最後一張縮小版的大字報貼好，南方拍了拍手：“終于好了。”

“辛苦了。”北文林自覺沒幫上什麼忙，而且因為他的存在，似乎讓南方因為遷就他而動作慢了一些。

南方擺擺手：“不辛苦不辛苦，和以前在農村種田，那真是差遠了。”

兩人走出教學樓，外面竟然又下起了雪來，“真好，我本來還在想用哪個法決遮掩我們的腳印，現在看來是不需要麻煩了。”南方會的法決不少，但哪個最方便，還需好好想想。

“本來也不用，戴着腳套呢。”北文林看了一眼腳上那花色的布腳套，這還是出門前南方給他的，據說是自己縫的，以防萬一。針腳确實不怎麼樣，不過想得倒是非常周全。

“可沿路的痕迹還在啊，如果反應快的話，說不定能通過足迹找到澄園呢。”南方可不想因為這事，讓北老師惹上麻煩，她原本是想施幾個迎風訣，直接把沿路的痕迹消除的，如今看來，倒也不是很必要了。

“南方同學，在沒認識你師傅的時候，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麼麼？”北文林突然問。

“我的師傅不就是您麼。”南方不知道北文林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認真想了一下：“那時候大家都不太想下鄉，我當初就想好好讀書，高中畢業後如果能考進我們市随便哪個廠裡，就滿足了，不過後來也沒這個機會，哈哈。”

“下鄉的路上我就想，隻要能吃飽能睡好就行，要是老鄉人能好一點，那就更好了。這些都被我遇到了，當然，最好的還是遇到了師傅您，是您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也想不到的世界。”

說着這話時的南方，眼睛裡冒着光。

北文林看到了，然後回避般地看向前方：“真好，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辦？我之前應該沒有把所有東西都教你吧。”

“沒事啊，就算您一輩子也想不起來了，您也是我師傅，師傅，您不要擔心，您之前傳授給我的功法，能修煉到金丹呢，您總說此間靈氣薄弱，我說不定都修煉不到金丹。”

“而且，我可以把我會的教您，這樣您也能和我一樣，活得久久的，師傅您以前說過，修士到了最後，總是孤獨的，我們師徒兩個人互相陪着，就不會寂寞了。”南方如此說着，腳步不知不覺間也快了幾分。

之後，兩人均未再提及關于記憶、關于修煉的事情，兩人很快又回到了圍牆邊。

那之前積雪撒落了的竹葉，如今又已經覆上了薄薄的雪，雖不及其他的厚，但那透過薄雪的綠意，也格外地好看。

南方看向北文林，意思再明顯不過。

北文林卻是搖搖頭：“現在我們事情做完了，這回讓我試試吧。”

南方略感詫異，但也沒有拒絕，她和北文林說了一下功法的要領，又讓北文林把平安符拿出來，捏在手上，然後，就站到了一邊。

隻能說，北文林不愧是失去記憶的北曉，雖然他自己不覺得，但他的修煉天賦，卻真的是非常之好的，隻短短半學期左右的時間，他就已經能輕松地運轉功法越過圍牆了。

看那架勢，似乎比南方還飄逸一些。

南方看着，即覺得不愧是自己的師傅，就算是失憶了，重新修煉起來也還是那樣厲害，又有些遺憾，以後就不能帶師傅翻圍牆了，這麼難得的機會，以後估計再也沒有了，真是可惜啊。

回程的路，是完全與來時的路一樣的，，最終，南方還是一路施展了引風訣，把一路來回的痕迹，全都消除得幹淨，這樣，就算雪突然停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師徒二人有來過的蹤迹了。

重新回到澄園時，已經非常得遲了，但南方沒有馬上回去也沒有修煉，而是坐在亭子裡，認認真真地回想了一遍今天晚上在京市職業學院張貼大字報的全部流程，在确認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迹後，才通過陣法回了家。

而同在澄園的北文林，卻依舊盤膝坐在澄園靈氣濃度最高的地方，繼續自己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