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青靈光一閃:“殿下的意思是......先讓二皇子得意幾日,您在祭天大典前夕回京,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狠狠挫一挫徐氏和二皇子的威風?”
商承策颔首。
陶正青不疑有他:“那我帶人去鎮上暫住,殿下您若準備動身,可随時傳信。”
商承策拍了拍陶正青的右臂:“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陶正青眼眶發熱:“您平安無恙就好。”
商承策感慨萬千,忽然想到什麼,令陶正青附耳上前:“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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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正青很快離開了。
喬钰見商承策全無回京的意思,随口問:“你不回去?”
商承策道:“他有要事在身,還需幾日才能離開。”
喬钰表示知道了,又折返回東屋,繼續拟寫文章。
很快就到午時,喬钰切了點臘肉,打算做臘肉飯。
臘肉曬得很好,表面覆着油脂,拿在手上滑膩膩的。
喬钰一個不小心,臘肉從手裡滑落,在襜裳上滾了一圈,才掉到地上。
“三秒之内撿起來,洗洗還能吃。”
喬钰咕哝,飛快撿起臘肉,用水沖洗幹淨,在砧闆上切片。
處理好臘肉,焯水後和米一起下鍋,臨了又加一把青菜進去,蓋上鍋蓋,小半個時辰便可出鍋。
不多時,臘肉的香氣溢滿竈房。
喬钰揭開鍋蓋嘗了口,招呼商承策吃飯。
在鎮上一日三餐管飽就行,喬钰這會兒聞着味道就食指大動,開吃後更是大快朵頤。
“你做得比我好吃多了。”商承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喬钰笑了笑:“任何事情都是熟能生巧。”
吃完飯,商承策洗碗,喬钰拿着襜裳去河邊清洗。
經臘肉一滾,在襜裳上留下大片的油漬,喬钰素來愛潔,現在洗了明天就能穿。
正值午時,家家戶戶都在吃飯,村前村後不見一個人影。
因着砒霜的緣故,蹲久了總歸有些不适,左右四下無人,喬钰直接往地上一坐,俯身舀一瓢水,潑灑在襜裳上。
正要取皂莢,身後響起窸窣腳步聲。
來人蹑手蹑腳,分明意圖不軌。
可惜他想要對付的人是喬钰。
風聲劃過耳際,喬钰丢開襜裳就地一滾。
“啊!”
來人撲了個空,眼看要紮進河裡,後衣領傳來一股拉力,硬是将他扯了回去。
“喬聰,你想幹什麼?”喬钰一腳踹上吓得臉色發白的喬聰的膝彎,單手壓住他後腦勺,“别動,老實說!”
明明喬聰比喬钰壯實,一個頂倆,卻在後者的壓制下動彈不得,隻能像翻了殼的烏龜,無力撲騰。
“喬钰,你放開我!”
自從喬钰發瘋砸了喬家的大小物件,揭露自己并非喬家子,害得喬文德和葉佩蘭被捕快抓走,喬家就成了喬家村最大的笑話,去哪都有人指指點點。
昔日對喬聰唯命是從的小弟也跟他鬧掰了,說喬聰全家都是小偷,他娘不讓他跟喬聰玩。
自此,喬聰便恨上了喬钰。
這廂喬钰回村,喬聰發現他孤身一人來到河邊,就想給他點教訓。
誰料喬钰沒下河,自己反而被逮了個正着。
喬聰色厲内荏地喊:“喬钰你趕緊放開我,否則我讓我爹和二叔過來打死你!”
喬钰笑了,摁着喬聰的腦袋往下壓:“我看你腦子裡好像長了什麼不該長的東西。”
喬聰:“什麼?”
喬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無視喬聰的尖叫,把他摁進冰冷的河水裡。
“别怕,我給你洗洗。”
“洗幹淨就好了。”
喬钰腳踩在喬聰屁股上,腿一跨直接坐在他背上,壓着喬聰不讓他擡頭。
喬聰:“咕噜咕噜——”
手指用力,喬聰浮出水面。
喬钰晃了晃他的腦袋,振振有詞:“聽見了嗎?你腦子裡面都是水,晃一晃還能聽到響。”
喬聰嗆得直咳嗽:“喬钰咳咳咳......我要......咕噜噜——”
“沒關系,不用謝。”
如此重複六次,待喬聰呼吸到新鮮空氣,當即“哇”地哭出聲。
“當真是子承父業,好的不學淨學壞的,你爹當年就喜歡推我下水。”喬钰屈指,在喬聰頭上敲了兩下,“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整個人丢下河。”
喬聰:“嗚嗚嗚嗚......”
喬钰:“聽到了沒?”
喬聰也不管喬钰說了什麼,點頭如搗蒜:“聽到了聽到了!”
喬钰撿起襜裳,去另一邊繼續清洗。
喬聰渾身濕淋淋地坐在河邊,凍得直哆嗦,噴嚏打個不停。
他好半晌才爬起來,骨碌碌滾回家。
“爹!娘!”
“救命啊!喬钰殺人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