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那些人開始發燒了?
江鈴許慢悠悠地挪回原位,就算藥劑開始失效,他們感染應該沒這麼快。
任何疾病都有一個病程,侵染過程能這麼快嗎?
獸人的體質還挺弱的。
正當江鈴許琢磨着如何離開這個狹窄的房間時,婉珍又來了,這次還戴了口罩,眼裡布滿血絲,很是憔悴。
這是什麼病?
江鈴許緩慢地眨了眨眼,“婉珍?”
“是我,江江,你現在可以看見了嗎?”婉珍期待又擔憂地看着江鈴許。
江鈴許見對方一個人來,思緒轉了一圈,半真半假地回答:“可以看見近處的東西了,遠的不行。婉珍,這裡好像不是酒店啊……”
婉珍一愣,随即神情凝重地點頭,“确實不是,我們離開526星系的時候,被星際海盜偷襲了,我們和齊将軍她們走散了,現在的飛船是中央星的支援勢力,為了不和526星系的人正面開戰,飛船是僞裝成商船的。”
“江江,現在條件有限,委屈你了。”婉珍握住江鈴許的手,“等離開526星系的範圍,我們就能換船了。”
“原來如此,那大家受傷了嗎?你怎麼戴口罩了?”江鈴許滿目擔憂,回握住婉珍的手。
對方的手是冰涼的,情況似乎比激素紊亂期更糟。
“哦,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江江,你餓不餓?飛船是簡陋了一點,不過也是有廚房的,食材什麼的都沒問題。”婉珍說着,慢慢收回手,或許她自己也沒發現,此刻她正滿眼懇求。
嗯……
看起來,那些綁匪是想讓她去做菜,婉珍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也好,是有點餓了,吃飽了才恢複得快一些,如果有多的,我也給傷員做一些吧。”江鈴許說着,掀開毛毯,走向房門。
她自然沒錯過婉珍那松了口氣的表情。
那她猜得沒錯,而綁匪們,現在還沒有找到生病的原因。
江鈴許開了門,門口的兩個守衛不見了,或許是調崗,又或者也病倒了。
“江江,我帶你去廚房吧。”婉珍的嗓子變得有些啞,身形也微晃。
江鈴許扶住婉珍,“你怎麼了?看起來比我還糟,要不指個路,我自己去吧。”
婉珍搖搖頭,“可能是站得太猛,一時間有點頭暈,吓到你了,對不起啊。來,廚房在這邊。”
江鈴許看着一路的陳設,倒是出乎意料的幹淨,沒有她想象中的滿牆塗鴉和歪倒在角落裡的各種酒瓶,主色調也是黑白灰的。
有點純獄風。
難怪婉珍要撒謊,合着這也看不出來是綁匪的飛船。
廚房離小庫房不遠,隻隔了三扇門,内部設施勉強能用。
江鈴許掂了掂有點方的鍋子,又檢查竈台上的調味料,“還行,能做一些簡單的菜,不過菜呢?”
“菜在那邊的籃子裡,如果江江做好有多的話,放在那邊的平台上就可以了,由我來送過去。”婉珍說着,似乎用盡了力氣,她摸索着坐在矮凳上,閉眼小憩。
也發燒了嗎?
江鈴許閉了閉眼,不盯着正好,加點料也不會被發現。
籃子……
江鈴許翻找一陣,菜的種類不多,大部分都是土豆,還有一些鳥蛋、荠菜、沒處理幹淨的兔肉和有毒的蘑菇。
獸人真是喜歡找毒蘑菇吃,感覺不幹預也活不久。不過大家要是在護衛隊到來之前被毒死了,她也有點傷腦筋。
竈台的火特别打,江鈴許剛打開的時候,火“轟”地一下往上竄,差點把她眉毛都燒了。
她連忙把火控制到最小範圍,但火焰仍是中火的大小,沒法再調節。
江鈴許适應了一會兒,搭上幾個番茄,開始處理食材,番茄炒土豆片,番茄炒蛋,紅燒兔肉……
做菜時需要很高的專注力,尤其是火候難以控制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炒到焦黑的地步。
但她好歹當了幾年的“廚子”,隻要足夠小心,還不至于全部炒糊。
當然不能忘了見手青,目前還不能确定護衛隊會不會來,一開始還是仔細處理為上,等空間信号靠近了,再做打算。
江鈴許将做好的菜裝盤——或許應該稱為“盆”,一鏟子下去,差點都夠不到底。
她費勁地把菜都放在婉珍指的平台上,放完,才蹲下看婉珍的情況。
對方額頭上多了一些水泡。
奇怪,莫非是水痘?這種病,她小時候得過,抓心撓肝非常難受,嚴重的時候喉嚨和食道裡都是痘,喝水都變得困難。要是忍不住把痘都抓破了,會留疤,嚴重的還會毀容。
江鈴許有些疑惑,按理說,這種病得過一次就不會得第二次了,一直都有抗體,那麼多年過去,她不應該攜帶這種病毒啊。
婉珍是怎麼得的?
是兩億年的冰封改變了抗體的性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