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首都星的土地,江鈴許沒有先前那麼拘束。
反正王室的“大麻煩”都在她口袋裡了,沒有什麼比這事更難以處理的。
江鈴許走在紅毯上,還是對這個地方居然是月球的事實感到驚訝。
空氣,重力,都和地星差不多。
她和邶絮仍然被安排在上次的套間裡。
深夜,南宮言神神秘秘地敲響了她的房門。
江鈴許還戴着幹發帽,她看到南宮言的時候,下意識立正,“抱歉殿下,我沒來得及吹頭發。”
南宮言搖頭,“無妨,休息時間本就是我打擾了,方便進屋嗎?”
江鈴許讓開一條道,“殿下請進。”
南宮言将平整的被子掀開一角,直接坐下。
看着不拘小節,但江鈴許總感覺南宮言鬼鬼祟祟,偷感很重。
江鈴許坐在旁邊,“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上次……”南宮言欲言又止,擡手,看了眼掌心又放下。
江鈴許猜這位皇太女是想撓頭,但手伸一半想起自己是王室繼承人,又硬生生忍住。
她連忙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那位,還在你那兒嗎?”南宮言沉默了兩分鐘,才小聲問。
江鈴許點點頭,“在的。”
南宮言上下打量了小手辦似的始祖人類一眼,“你還好嗎?它還是經常生氣嗎?”
這算什麼話……
江鈴許本想嘀咕兩句,但目光掠過某個角落時,又改口:“還好,那位有點神秘莫測,平時不去惹它就還行。”
“辛苦你了。”南宮言看着江鈴許,眼裡是深深的同情,“如今的情形,也實屬無奈,這是它的選擇,我和王上也沒有辦法幹預。”
江鈴許依舊低着頭,内心吐槽了幾百句,話到嘴邊就變成:“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說幾句漂亮話,刷刷印象分先。
南宮言淺笑,“你果然是勇士,早點休息。”
說罷,南宮言開門離去。
江鈴許摘下特制的幹發帽,頭發已經差不多全幹了。
用梳子略微順了順,江鈴許看向角落,“您剛才為什麼不出來呢?”
淡粉色的觸肢撥開表層的毛毯,粉章魚費勁地爬出來,“當然是因為我讨厭他們一家。講究虛禮,又沒有新意。剛才那個還好些,年輕點的兩個,看到我,即便是這種形态的我,都會被吓得吱哇亂叫,特别沒眼光。”
江鈴許點點頭,附和幾聲,從空間找了兩塊小毛毯出來,給章魚和果凍分别鋪了床。
“那我先休息啦,領導們也别熬得太晚。”她戴上眼罩,蛄蛹進被子裡,蜷成一團睡覺。
第二次授勳儀式場地比較簡陋,也沒有幾十米長的紅毯,兩側隻有宮廷攝影師。
全程基本是南宮言發表講話,國王隻是坐在一邊,時不時看江鈴許一眼。
江鈴許站得筆直,認真地盯着南宮言的臉……然後神遊天外。
這裡的建築風格真是壓抑,到處都是尖頂、銳角,黑灰色調,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江鈴許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緩步上前。
嗒。
獲得第二枚勳章。
坐上返程的飛船,江鈴許還有點不真實感,她看向邶絮,“這就結束了?”
邶絮點頭,“這話你已經問了四次了,這次儀式就是很簡陋。”
江鈴許靠在牆邊,“我總覺得像過家家。”
邶絮:“什麼?”
齊淩寒也是滿臉疑惑,江鈴許意識到獸人的世界沒有過家家的概念,隻能解釋:“這是一種遊戲。小孩子……幼崽們聚在一起,進行角色扮演,一般扮演的是一個家庭裡的各種成年人的角色,比如爸爸媽媽,舅舅,姑媽之類的……”
邶絮垂眸,“你就是覺得這個儀式比較幼稚是吧?”
江鈴許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齊淩寒在旁邊低低地笑開,“鈴鈴經常會說一些有深意的詞,像是說着說着就甩一個超鍊接過來。”
“其實不算很深奧,隻是我們相隔的時間太多,有代溝吧。”江鈴許輕歎。
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不行,文化方面,還是要從小抓起。南宮王室的掃盲計劃進程太慢了。
江鈴許回到中央星,就開始仔細了解獸人的教育。
“你們幼崽時期不上課?”她表示震驚。
“少年時期也沒有規定的入學時間?”江鈴許盯着一團糟的時間表,又看向邶絮,“那你是怎麼學習的?這些機器,又是怎麼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