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又動了動腳,呵斥道:“少貧嘴。”
背上吃痛,那男人咧着嘴才道:“二狗,小的名叫二狗。”
宋宓這才放輕力道,眼神卻一直盯着腳下的人未曾移開,“你為何跟蹤我們?”
“我沒有跟蹤,我隻是路過看到裡面有聲響才想去看看,誰知一到那裡就被你們發現了。”他大聲說着,要為自己辯解。
宋宓半信半疑,但還是将踩在他背上的腳擡了下來。
徐長風也放開他,示意他可以起來了。
地上趴着的人沒了束縛,麻利地起身,拂拭掉身上的泥塵。
徐長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冷不丁的問道:“你進到這裡來多久了?”
二狗佝偻着腰,嘿嘿笑着答道:“就幾月前,因為我是從外地過來的,這西陵的乞丐都擯斥我,聽說這蘇宅鬧鬼沒人敢進來,不得已我才躲進這裡來的。”
他還望四周,環手摩挲着雙臂,湊近兩人小心翼翼的道:“不然就這鬼地方,鬼才來住呢!您們說是吧?”
聞着他身上的味,宋宓忽然站得離他選了一些,微微撇過頭去,用手掩着鼻頭。
見兩人都不說話,二狗又問了句:“您們問的我都說了,這下小的是否可以走了?”
宋宓擡眸,神色淡然道:“誰說你可以走了?”
徐長風也道:“跟我們回衙門一趟,有事要問你。”
“啊?這……”二狗愣住,顯然沒料到這個結果。
“啊什麼啊?”宋宓一記淩厲的眼神掃過去。
看兩人的态度堅決,他也知道今日是逃不過了,便哈腰點頭道:“是,是,官爺說去就去。”
為防他逃跑,徐長風緊緊跟在他身側,宋宓聞不了他身上那味道走在最前面。
三人回到衙門已是亥時三刻,其他人都已歇息,唯有蕭白還在等着徐長風回來。
蕭白應當也是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事,他等了許久,見徐長風一回來便走過去迫切朝他說道:“鎮撫,查到了。”
他走得急,完全沒注意到還有宋宓兩人也在一旁,還要說下去時,徐長風制止住他:“此事過後再議。”
蕭白愣了下,這才明白過來,後才看向宋宓和她身後的人。
“這是?”蕭白指着二狗問道。
“從蘇宅抓回來的,你帶下去先看着,等我到時候會問他些話。”徐長風一手背着,吩咐他道,“安置好後來我房裡。”
蕭白點頭,随後将二狗帶走。
宋宓在徐長風與蕭白二人之間來回思量,也沒再管二狗的事,而後便悄然離開回到房中。
她從懷裡拿出在蘇怡房中搜出的書信,根據時間一一排序在桌上,一張張細看起來。
魏辰之前并未在西陵,而是在蜀州,後來要同蘇怡商議婚事才回的西陵,這她是知道的,看這厚厚的一沓書信,看來兩人聯系屬實密切。
信裡大多都是她同魏辰往來的書信,時間有長有短,隻其中有一封她比較有疑惑。
她從最尾處抽出來看,大緻内容是說蘇父近來很是奇怪,似乎心裡藏着事,整個人都焦慮不安的。
這宋宓就不禁好奇了,到底是什麼值得一個人如此憂慮,且這是最後一封信,後面的再沒有了。
反觀徐長風這邊,蕭白安置好後二狗,便匆忙來尋徐長風。
一進房門蕭白便迫不及待說出今日調查得來的結果,他拿出根據高秀口述的宋宓畫像展開來。
“今日屬下前去調查那些女子,因為早已被遣散不好追查起來,隻找到了兩人,一人現在芳雲樓安下,屬下拿這畫像找她打聽時她也道此人便是宋宓。”
徐長風看着畫像少的人,雖然容貌也算稱得上俊秀,可還是同真正的宋宓相差甚大。
想到這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便是有人冒用宋宓的身份行事了。
徐長風又問:“還查到什麼了嗎?”
“還有另外一人。”蕭白沉聲,回想着當時所看到的,“屬下也同她搭上話了,根據屬下觀察,那人手上生繭,絕非尋常妓子。”
若真是被精心護養的女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怎會生出厚厚一層繭出來,并且據蕭白所聞,那女子十分警惕,回答他問題的時候滴水不漏。
徐長風抿了口茶,手指來回轉動茶杯,幽思道:“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你繼續盯着她,别讓人出了岔子。”
蕭白默聲點頭,随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