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稻草的聲音響起來,“是我。”
是謝濯,這個時間點,估計剛下完早朝,他怎麼就有空來了?
謝濯:“我可以進去嗎?”
武神音立馬将肩膀上衣服拉好,不顧谷藕生的不滿目光,她還抱怨,“我馬上就要包紮好了!”
武神音隻當沒聽見,谷藕生笨手笨腳的弄疼人不說,這厚厚的一層紗布包起來,不知道還以為她肩膀上漲了個大腫瘤呢。
雖然一動就是鑽心的疼,但武神音還是想自己動手。
她身上的這套衣衫不是她的尺碼,倒是寬松了很多,勉強扯扯可以蓋住那一大團紗布。
她整理完後,她清清嗓子,才對門外道,“殿下請進。”
推門聲響起,謝濯和春日最好的陽光一起出現,走進房中,也走入了武神音眼簾。
他一進來,武神音眼前一亮,瞬間肩膀上的傷口也不疼了。
今日的太子殿下美貌得驚人,像是春日山頂的積雪,美麗得炫目。或許是因為知道他的處境,又總覺得他帶着幾分脆弱,好像下一刻就會由潔白晶瑩的雪融化成一灘水,和路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再也不複往日高矜。
武神音太喜歡這種感覺了,她想要這捧雪融化,不過不是成為泥水,而是融化在她手心。
今天沒有打分的必要了,直接滿分!
真是要想俏一身孝,張收玉也最愛穿白衣。
她眼睛一眨不眨,把謝濯看得不自在不說,就連呆頭鵝谷藕生也發現不對了。
谷藕生忙道:“我先出去了。”
說罷就提着裙擺一路小跑出去,途中還不留神被絆了一下,她看起來之前不怎麼穿複雜的裙子。
武神音眼神還是直愣愣的,謝濯微微側過來臉去,詢問道,“我……來看看你,你的傷口如何了?”
武神音這才回過神來,低頭去看,頗有幾分哭笑不得。肩膀腫了好高,她看起來就像是成精的駱駝。
這個想象讓她不由的笑起來,謝濯怔了一瞬,輕咳一聲,然後才出聲問道,“怎麼了?”
武神音委婉道:“藕生好像不是很擅長包紮這種活計。”
謝濯這才剛注意到她的肩膀,眼中露出笑意,“我再重新包紮一下吧?”
話剛說出口,他臉上頓時顯現出後悔的神色。
魏國男女之防不似之前嚴重,但這可以要脫了外裳的,怎麼看怎麼不妥。
武神音該不會誤會他是想做些什麼吧?
他剛要開口解釋,武神音道,“那又要勞煩殿下了。”
謝濯一時愣在原地,武神音已經解了外裳,露出受傷的肩膀。
經過谷藕生一番忙活,這裡簡直難看得不成樣子,毫無美感。
謝濯慌亂轉過頭去。
武神音催促道:“我相信殿下是正人君子。”
謝濯還在猶豫,她又道,“殿下之前不是都看過了嗎?”
謝濯羞窘解釋道,“我……之前是情非得已,你暈了過去,我……怕你失血過多……”
武神音笑道:“我都說了呀,我相信殿下是正人君子。”
其實她煩死正人君子了,張收玉是這樣,連個嘴都不給親,最好謝濯能開放一點,先給她親一口。
謝濯微微歎口氣,認命般重新幫她處理傷口,兩人距離很近,暧昧氣息頓生。
他拿着手中紗布要一圈一圈纏繞過去,像是在擁抱。
他手指有微微抖意,最後觸碰到她肌膚的時候更明顯,武神音不由蹙眉,她最怕癢了。
謝濯餘光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立馬發現不對,低聲問道,“很疼嗎?”
武神音搖搖頭,“殿下的手指好涼。”
謝濯手指一頓,因為離得近,武神音可以清楚看到他脖頸與衣領交接處一片绯紅。
真好看,想親。
“那我先暖暖手。”
武神音忙道:“不用了,已經不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