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稷,基礎分六十吧。
面如好女,不過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加個十分吧。
脾氣不好,扣十分。
敢朝她翻白眼,扣二十分。
他姐姐剛救了自己,加二十分。
那日為自己取箭的是他,加二十分。
這麼一算下來,居然還有八十分,武神音心中對他的不滿當即消散了大半,這人也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時祯新派給她使喚的小宮女今年才十幾歲,看起來很膽小,連對她說話也不敢,隻看她一眼就飛快低下頭去,唯唯諾諾恨不得離她幾丈遠。
武神音好笑問道:“你很怕我?”
小宮女名叫石榴,隻後退幾步,“奴婢不敢。”
她在東宮的身份用得是阮子稷的姐姐,阮嘉薇并未入過東宮,這裡自然也不會有人認識她。
武神音猜測,該不會是因為阮子稷這人脾氣太壞,所以連累了她這個假姐姐吧。
等到謝濯回來,時祯的問好聲音相隔好遠都能聽到,武神音也連忙起身,去迎謝濯。
她跑得太急,謝濯有幾分無奈攔住她,“小心别讓傷口裂開了。”
說到這,他又想起來什麼,“阮子稷來看過傷了嗎?”
武神音道:“我才不要他,他兇巴巴的,一看就脾氣很差。”
謝濯歎口氣道:“别和他計較,我幫你看看?”
武神音欣然同意,一邊解了外衣一邊小心打探,“不知道戰況如何了?”
謝濯原本正在仔細檢查她的傷勢,聽到這話微微一楞,臉上害羞的意思也開始淡下來。他語氣輕緩,還是聽不出來什麼異樣,“勢如破竹,照這麼下去,恐怕不要一年就可以打到上京了。”
什麼,居然還要一年嗎?
武神音有點失望,今日不是才說,兩日破五州嗎?
不過想一想,謝濯的猜測也對。剛開始的那幾座城池都和鏡州相近,受到鏡州影響大。越後面怕是越難打了。
想到這,她不由悠悠歎了一口氣。
她沒說話,謝濯也并未多言,隻是沉默給她換了新紗布,重新包紮好傷口。
剛一弄好他又要離開,武神音回過神來,回想起馬車上那個若有若無的吻,再看着他如玉的臉龐,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他?
當即勾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嗔怪道,“躲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好能吃了你不成?”
謝濯别過臉去,不和她四目相對,“我沒躲。”
武神音道:“你哪裡沒躲,分明就是躲了。你怎麼這麼怕我,之前還說喜歡我,心悅我,難道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謝濯正過臉,目光正對上她的。
勾着她脖子的是她,半趴在他懷裡的是她,出言調戲的還是她。但這種時候,武神音不知怎麼的,臉突然熱得要命。
臉紅歸臉紅,親還是想親的,她目光灼灼盯着謝濯的唇,一看就很軟。
他也不如往日一樣,跟個木頭似的呆立,而是擡起頭去摸她的發髻。
發髻已經重新梳過了,他摸的動作輕得要命,像是一片羽毛。
武神音想,他今天就是想親也得親,不想親也得親。
都到這個氛圍了,不親一下才奇怪吧?
謝濯終于俯下來貼近,隻不過不是武神音期待的那樣,兩人的唇甚至都沒貼到一起,他隻是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這個親吻結束得很快,武神音錯愕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聽到謝濯說:
“阿音,你真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