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隆和伊爾弗特剛想解釋點什麼,葛力姆喬抽出手抵在他們身前,示意他倆不要言語。
“就這樣吧。”葛力姆喬說完就轉身離去,留給他們一個孤傲的背影。
坐回沙發上,葛力姆喬兩手搭在腿間,彎着腰思索着什麼。
自己知道他們兩個的力量消退,明白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不給自己丢人現眼,但是這般小心翼翼的,實在讓人心裡不痛快。
不管怎麼說,他們總算是撿回了小命。那麼,自己豈不是欠了那女人莫大的人情。
一想起她擅自為自己擋刀的片段記憶,真是惱火。
好像,沒有什麼理由要與她作對。葛力姆喬不爽的捏緊雙拳,暗自咬緊牙關。
時光流逝,半月之後。
我收拾好我在牢裡的破舊細軟,整理一番儀容儀表。烏魯奇奧拉帶着倆小弟親自前來迎接我出獄,我看到倆人是之前在牢裡落井下石的蕭隆和伊爾弗特,我的神情有些複雜。
他們自己也應該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吧,一個月前還在對我毆打辱罵,現如今态度發生了180°大反轉。
雖然說我不是個睚眦必報的人,但是看到他們認烏魯奇奧拉做大哥還是有點吃驚。
蕭隆和伊爾弗特分外恭敬的帶我走上台階,烏魯奇奧拉早早的站在地牢出口,手捧一大把紅色的玫瑰等待着我。
這陣仗可真有點大姐頭出籠的意思,黃土墊道,清水潑街,豪車列隊,小弟迎接。
就差整幾台豪車。
我剛接觸到外面的光線,就連忙用手遮擋,眼睛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習慣天蓋之下的光明。
好在我加急大補半個月,不然我的臉色想必煞白吓人,就像烏魯奇奧拉一樣面無人色了。
蕭隆和伊爾弗特幫我提着為數不多的行禮,一些衣服鞋襪,一些沒來得及吃完的枸杞紅棗。
這大姐頭當的可真是舒服哇,我用眼神誇獎一番烏魯奇奧拉收小弟幹得漂亮。
烏魯奇奧拉見我手裡拿着一個小禮盒,好奇的奪過去,打開來看,裡面是一條白玉珠鑲嵌金珠的手鍊,雅緻細膩。
他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這東西,是誰送的。看樣子不是現世的凡品。”
我突然想逗逗他,讓他緊張一下,誰叫他不曾下牢房來探監呢。
“你猜猜看咯。”我笑着回道。
“是藍染大人麼。”
“不是。”
“是赫麗貝爾嗎?”
“不是。”
“那我猜不出來會是誰了。”
“是第2十刃,拜勒崗閣下。”
“少跟這個人往來,我替你還回這東西去。”他合上小禮盒,不打算給我。
“好的,夫君。”我從他懷裡抱過我的玫瑰花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真香。
回到我們的家,就是烏魯奇奧拉的行宮之後,我推門看見會客大廳難得的布置了一番,以前是清冷簡約的風格,今日特意搞來了很多粉色氣球和粉色輕紗裝點,天花闆和牆壁都呈現醉人的粉紅夢幻,仿佛空氣裡都在冒着甜美的粉紅泡泡。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誇獎。直男審美,實在不敢恭維。
桌子上擺好了美味佳肴,都是我愛吃的菜色,椒麻魚片,水煮肉片,炸酥肉,口水雞,啤酒魔芋鴨,回鍋肉,還貼心的準備了奶茶噸噸桶。
這種時候再故作驕矜的擺架子多少顯得我不識好歹,我趕緊真誠的感謝烏魯奇奧拉為我破費,整出這麼大的排場為我接風洗塵。
我示意蕭隆和伊爾弗特也一起坐下用餐,這麼多菜兩個人肯定吃不完。
他倆面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還是烏魯奇奧拉以大哥的口吻命令,他倆才惴惴不安的與我們同坐。
我給他們開了啤酒,我自己則喝噸噸桶,舉着桶跟他們幹杯,分外過瘾。
“多謝夫人上次在牢裡為我等求情,救下我們的小命。”蕭隆敬我一杯。
什麼,夫人……這稱謂在虛夜宮裡面聽到略微有些奇怪。不過他們既然是烏魯奇奧拉的小弟,理論上我成了他們的大嫂,酒桌上稱呼“青岚大人”或者“青岚閣下”多少有點刻闆,稱呼“大嫂”又顯得過于親昵,于是就改口尊稱“夫人”了吧。
“多謝夫人不計前嫌,夫人心胸開闊,我等感恩不盡。”伊爾弗特也敬我一杯。
“我們都要多謝烏魯奇奧拉大哥,沒有大哥就沒有我們今日,來,我們一起舉杯敬大哥。”我帶頭舉起噸噸桶,頗有豪俠氣勢。
烏魯奇奧拉被我捧得高高的,一臉的尴尬,說不出話來,隻是随我們舉杯喝着酒,一杯複一杯,一輪又一輪。
他們三個喝了兩三箱啤酒,我看差不多了,及時叫停,讓小弟們回房休息去了。
烏魯奇奧拉今天隻是喝酒并沒有太多言語,所以喝的比較多,醉意上湧,他靠在我的肩頭,渾身的重量壓着我。
我給他扛回房間放在床上,拉上窗簾隔絕外界的光線,又幫他脫了鞋襪。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這熟悉的操作,他該不會是想……
上一次他在牙密那裡喝醉了酒回來也是這麼幹的……可惡,老娘從牢裡出來還沒來得及洗澡呢,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我身上幹不幹淨,抓住我就往床上拖。
我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提出要求都要洗澡才可以辦事情。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也跟我提了要求。
可不可以,不做安全措施。
他的意思是……
如果我們是尋常夫妻,結婚生育再正常不過,可是我們物種不同,一個是虛,一個是人類,且不說有沒有生殖隔離,我就算不顧及我在現實生活中的小命,硬躺三天三夜,在BLEACH空間裡面最多也隻能待上七年而已。
這個遊戲是無法存檔的,中途被踢出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我若是離開,那就永遠回不來現在運行的這個遊戲版本。我要是真的與他産生後代,那我以後再也見不了我的孩子。
留下孩子和他,讓他們飽受孤單和寂寞的經曆他們的人生,這樣很不公平。
權衡利弊,我果斷拒絕。
“就一次,也不可以嗎?”
“你這是想跟我生孩子啊。”
“不可以嗎?”
“不可以。”
“你真的喜歡過我嗎?”他有些失望,借着酒精的餘韻,落寞的問我。
“喜歡就要生孩子嗎?”
“也不一定吧……但是我真的很想跟你有個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他這話的潛台詞應該就是我隻要跟他生孩子,這樣就能永遠跟他在一起了。
“生孩子不行的哦。”我該怎麼跟他解釋呢,我閉眼想了想,跟他說道:“你有空的時候去讀一讀《竹取物語》吧。我目前真的還不能這麼做,這麼任性,會傷害你的。”
“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他從後面擁住我的腰背,久久的伏在我的肩頭。雖然沒有言語,但我感受到他的難過。
我突然有點心疼他的表現,這副冷冰的軀殼之下,漸漸的捂熱了一顆血肉的心髒,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實在有罪。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還是如以前一樣的冷酷無情,根本不會生出這許多人類的感情,增添無數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