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雷電閃光完美融合綠色的虛閃,與他發射的金色虛閃相接碰撞爆炸,我們的腦袋内外都轟隆作響,緊接着諾伊特拉被炸翻在地,耳膜破裂,七竅流血。
他被我砍傷的手臂再生到一半,停止了生長,我拔出插在他虛洞裡的斬魄刀,他的身體随着眼罩面具的完全碎裂而靈壓急劇消散,身體維持不了歸刃,變回普通狀态,可就算是普通破面狀态都難以維持,身形直接縮小,變成了一個斷臂孩童的模樣。
“可惡!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到底是何方妖怪……”他的聲音也變的稍顯稚嫩,沒有了讨厭的陰沉之感。
“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啊,當初你暗害妮莉艾露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有天也會變成這副模樣吧。現在的你毫無靈壓可言,你就帶着這副讓你受辱的身體下地獄吧!”我沒有因為他變成小孩模樣就大發聖母心,果斷舉刀要送他最後一程。
“且慢!青岚住手!”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松柏林中傳來,阻止我下手。我回視其人,是那個藍色碎發的熟悉身影,葛力姆喬。他挺過來了,他還活着,太好了。
“你現在殺了他,意欲為何?想要在我等面前立威嗎?”葛力姆喬伸手擋在我的刀前。
“你不服嗎?我不介意殺完他之後再給你立一立規矩。”我用力瞪葛力姆喬一眼,繼續冷聲道:“藍染大人在臨别之時曾說過你們要奉我為主,你們若是有任何反心,我随時可以替藍染大人鏟除反賊。”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此時殺了他會對你不利。難道你不想知道他背後之人是誰?他們的陰謀又是什麼嗎?”葛力姆喬經過上次生命垂危的重大變故之後,貌似對我的态度和緩了許多,我在他面前提及藍染,他也不再生氣。
“切,你們能有啥子密謀。不就是白日做夢想要聚集些烏合之衆折回虛夜宮,打敗藍染大人嗎?”
葛力姆喬低着頭,看似無力狡辯,沉默了幾秒,随即一臉無奈。
“表面上是這樣。這雖然看起來很可笑,但是據我所知拜勒崗那老家夥和綱彌代時灘糾纏在一起,關系極為暧昧不清。平日諾伊特拉和薩爾阿波羅與老家夥走的很近,何不問問諾伊特拉,他們在密謀些身麼?這樣得到些情報,也好讓你不至于空手回去交不了差。”
葛力姆喬說的也有道理,他啥時候變細膩了,居然還會主動替我考慮了。
我收回刀,在葛力姆喬的注視下,一把揪起諾伊特拉的破衣服,逼問他所有和“密謀”相關的事情。
諾伊特拉像是清楚自己命不久矣,死鴨子格外嘴硬,無論我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點實話,憋了好久的力氣,我以為要跟我透露些驚天大瓜,他卻張口滿嘴跑火車還夾雜幾句罵娘聲。
“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會對你感恩戴德,你以為我是忠心于拜勒崗那把老骨頭?不是,我隻是不想被任何人所脅迫!我甯可即刻去死也不會跟你說任何事情!”諾伊特拉喘着粗氣說完又瞪向葛力姆喬,對他擠出嘲笑的表情。
“像葛力姆喬這種沒臉沒皮靠女人救命的窩囊廢自然另說,老子我可是硬氣的很。”
“你說什麼?你以為我真想救你嗎?上次你趁人之危砍我那一刀,我還沒找你清算呢!你這卑鄙陰險的家夥,盡靠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擠進十刃排行,有什麼資格嘲笑本大爺?”葛力姆喬突然冒了火,提着大拳頭想要痛揍他幾拳。
我先制止了葛力姆喬想要揍人的沖動,再出言譏諷諾伊特拉道:“諾伊特拉先生确實硬氣,非常體面。不過敗給了你最瞧不上的女人手裡,不知您作何感想。你說我是垃圾,被垃圾打敗的人,可能連垃圾都不如吧?”
諾伊特拉再次吐血,被我言語激的徹底沒了力氣,隻求速死。
“我改變主意了,殺你也太便宜你了,你就這副模樣去虛圈見見你的老朋友們吧。妮莉艾露、沛薛、咚德恰卡,他們若是看到你如今的尊容,應該會很高興吧。”
虛夜宮周邊的沙漠,危機四伏的永夜,憑他此時的力量,能不能挨過三天都是個未知數,就讓他在恐懼中自生自滅吧。
“于我右手放上聯絡邊界之石,以我左手緊握約束現實之劍,黑發牧羊人的絞頸之椅,彩雲群聚而來,我輩狩獵朱鹭。”
開啟黑腔的咒文我聽藍染吟詠過一遍我就牢記在心,一條漆黑的口子撕裂流魂街的天空,我一腳把縮小版的諾伊特拉踹進黑腔,運用自身靈壓将他傳送到虛夜宮附近的沙漠。
我的靈壓鋪成的雖然隻是羊腸小道,但也照樣能推着諾伊特拉到達指定地點,他再次踏上這熟悉的小道,想起當初嘲諷我路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你明明可以給他個痛快殺了他就是,為何又要如此折辱于他?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像藍染了嗎?”
待黑腔關閉,葛力姆喬臉上有些不悅。
“在我想給他個痛快的時候,是你跳出來阻止了我,我現在不殺他了,你又擱這兒叽叽歪歪。”
“你現在變強了,你說啥都有理,我不跟你争。”
“你最好是聰明點别跟我争。你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
“我棄暗投明?你在說什麼呢?”葛力姆喬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我,開口辯解道:“我本來就不想攪和進任何一方勢力,我隻想一路挑戰強手,不斷變強。上次對戰瀞靈廷的死神隊長,我絕對不信我會再次失敗!”
“我如今不夠強嗎?不配讓你挑戰嗎?你若是連我都打不赢,更别提打敗那位更木隊長了。”
葛力姆喬以手扶額,掩飾他的尴尬。
“但現在還不是挑戰的時候,我懷孕了,需要同伴的保護,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這讓我覺得不踏實。”我擡頭用真誠的眼神望向葛力姆喬,雖然要他當保镖的希望不大,但我還是決定坦誠相告。
葛力姆喬驚訝的張了張嘴,想要問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隻要你保護好我,我和孩兒必将銘記你的恩德。”我明白他是個鋼鐵直男,态度不能一直強硬,需要說些好話才行。
“恩德不敢當。今日相遇,以後我必定拼盡全力護你們周全。不是覺得你變強了我就要給你當走狗,隻是還你多次救我的恩情而已。”
“葛力姆喬君,往後請多關照。”我禮貌的對他鞠了一躬,我以為他對這些虛頭巴腦的禮節不甚在意,沒想到他也回敬我一個鞠躬,以表結盟正式生效。
我們離開1區,花了些時間找合适的去處,最終選擇一處隐秘的地方落腳,位于64區锖面的背陰山,這裡距離瀞靈廷較遠,人煙稀少。
葛力姆喬搭建出一個簡易的臨時帳篷,坐在帳前伸伸懶腰,趕路至半夜,更深露重,我們都乏了。
“那我們接下去該怎麼辦?我倒是知道拜勒崗和時灘接頭的暗莊。在流魂街78區,我們明早就過去給他們一鍋端了嗎?反正64區離78區也不遠了。”葛力姆喬打着呵欠詢問道。
“我們不知時灘的底細,不可貿然行動。明天你可以先去暗莊探探消息,不要卸下僞裝。”
“如果是藍染的話,他會怎麼做?”葛力姆喬對我的計劃不置可否,這時候突然提起藍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知道我的智商情商都不及他,玩弄些陰謀詭計更是不及他十分之一。你要是有更好的主意就講給我聽。”
“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所以我才問你啊,你在藍染身邊那麼久,一點計謀都沒學到嗎?”葛力姆喬竟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歎着氣。
“這要是學的會我就不在這兒了。”我心想我要是那麼能算計早就不在廠裡打螺絲了。
“你先進去睡吧,我睡外邊。明日我自有分寸。”
我看了看天上偶然現出的星星,雖然不多,但明天應該是個晴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