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悅歡,你回去吧,我找的時候再過來。”萬俟清墨走過她的身邊,并未側目,上了轎攆兩人将紗帳掀開,光紗帳便有兩米高。
霄悅歡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兩人真的毫無可能,是無法得到的不甘心還是因為本就無法在一起的悲傷,心裡很煩躁,覺得心髒被纏繞住,密密麻麻的絲線,毫無縫隙,以至于無法呼吸,緊繃酸澀有一種摸不到心髒的無力感。
霄悅歡走到了客棧前,見到了萬俟殊棠“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你應該知道你和清墨是什麼關系了。”萬俟殊棠終究怕霄悅歡亂來,所以并沒有說萬俟清墨會武功的時候“我們可以合作,隻要騙過溫家,你當上家主,自然可以重立新規。”
“為什麼和我合作?”霄悅歡問出時,就已經懂了答案“也對,她不會為我做這些,我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她也沒必要費時費力做這些。”
“這算是原因之一,重要的是,你是第一個與她那麼親近的,我不能接受變數,我擔心的是你死之後,她會忘不掉你,你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特殊的。”萬俟殊棠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道“如果有,我希望我是那個忘不掉的人。”最好也是死掉的那個。
——皇宮——
“父親。”萬俟清墨進到屋子裡,隻看見了穿着白衣的厄願,金絲與銀絲纏繞,白玉冠高高豎起,赤着腳踩在地毯上,在床邊的桌前作畫“我想知道關于溫家的事。”
“嗯,好啊,是該知道了。”厄願放下筆,目光溫柔的望向萬俟清墨“墨兒,我想我該走了。”
“可是,現在……”
厄願揮揮手,示意萬俟清墨别說了“我知道如今天下國土幾乎都為華塵,也沒有國家願意與華塵作對,所以,我回溫家。”
“阿爹,我不想…找不到你。”萬俟清墨舍不得他,眼睛有些顫動“我,能不能再見到你。”
萬俟清墨不能強求厄願留下,她也不知道在她去溫家的那一天,厄願是否會見她。
“當然可以,你本就是要回溫家的,你有溫北鸢的血脈啊。”厄願說時是笑着的“墨兒,有時候把知道的真相說出來不是什麼好事,握在手裡也許會有用處。”
有溫北鸢的血脈,而不是溫北鸢的孩子,真相不是好事?
萬俟清墨想厄願真的不知道嗎?當年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查到了極其詳細的消息,憑借厄願的聰慧他真的想不出來不對勁嗎,還是是為了自己留下來的,也許那些守護者是不一樣的,起碼厄願對自己很好,願意為了自己留下來,鼻子酸酸的。
萬俟清墨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閉着眼睛臉朝着外邊,微微朝下,枕在胳膊上,伸直的手握着厄願的手,厄願的坐姿十分端正,隻是頭微微低着,看到了萬俟清墨滑下的淚,還有一些積在鼻梁處。
這就是滿足的感覺嗎?原來無論什麼境遇下,都可以滿足,确實很特别,但為什麼自己想要放手呢,原來滿足之後的想法也是不一樣的,即使再也不會見面,但是我知道我們都明白,不會有遺憾了,會有一個永遠銘記的人。
萬俟清墨将厄願的手放在自己面前,睜開了眼“父親…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我好像知道我該怎麼做,但我還是不想……我……”
“乖,還會見面的。”厄願用衣袖擦掉萬俟清墨的淚水,柔順地布料沒有任何不适,也說明這布料十分的金貴“遇事不要沖動,先下蠱後下毒,沒有人會将最後的重要手段說出來,要防患于未然,即使對方是好人,在你不确定好壞的情況下下蠱就好,大不了不動用。”
“嗯—。”厄願的手精美無比,像瓷娃娃一樣,幹淨柔軟,手指很長,拂開萬俟清墨耳邊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