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清墨和大長老終于到了一個極高的屋子下,萬俟清墨進去向樓上走去。
衆人來到這裡,除了霄悅歡被他們送回去了。
此時樓下的衆人看到樓頂似乎開了一面牆的那邊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白紅金三色,此時萬俟清墨剛好走到中間,人們透過窗戶看到了她。
樓頂那人縱身一躍,身着飄逸的白、紅、金色交織的衣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着。他身形單薄,似乎完全放松了身體,如同失去了方向的蝴蝶,折翼的蝴蝶,極速下墜,如同那掉落的山茶花般決絕,那白金色的衣擺随風悠悠揚起,勾勒出衣型的紅色絲線似在訴說着無盡的哀愁與脆弱,像是飛鳥的雙翼,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絕美卻又無比哀傷的軌迹,讓人不禁心生憐憫與歎息。
萬俟清墨隻覺得時間似乎靜止了,是幻覺嗎?父親怎麼會閉着眼從面前劃過呢,怎麼會不看自己呢?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嗎?不是說自己是精神支柱嗎?溫家人不是很厲害嗎?是不是可以接住呢?會接父親嗎?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定格在疑惑溫家是否會救父親,一瞬間下定決心直接躍了出去,可父親還想活着嗎?
萬俟清墨伸手向下,想要抓住厄願,厄願似有所感,睜開了眼,面上帶笑把手輕輕的伸向萬俟清墨。
發生的很快,别人都沒有看清,接着厄願被一道金光接住,變成了一塊很大的發着金光的布很有彈性,彈動的幅度很大,卻直接黏住了厄願,接着萬俟清墨便落了下來,撲在了厄願身上,腦袋埋在厄願頸間就這麼在空中停滞着。
厄願感受到肩膀處的濕潤,說道“海棠骨,離别苦。蝴蝶皮,終生愁。千瓣印,九親孤。彼岸香,永垂傷。”
“父親,我會留住你的,就當為了我,留下來。”萬俟清墨聲音帶着哭腔,她好像猜到了一個原因“别走,能不能陪我到十七歲。”
“好。”
金色絲綢慢慢落下,直到變成了椅子的姿态,兩人下來,萬俟清墨抹了眼角的淚,厄願伸手給她擦了一下,萬俟清墨的淚突然就止不住了,可還是努力憋回去了。
而下面的溫家衆人也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是家主死了而已,幸好新家主已經來了,不會亂,死也是溫北鸢自己想幹的,第一厄願活不到四十歲,第二他覺得自己虧欠厄願很久了,終于有一天想要補償,卻發現他不僅補償不起,還不知道怎樣補償。
而那些紅色“絲線”,也不是什麼絲線,而是溫北鸢的血。
家主赴死,不确定吧,反正現在應該是動不了的,也算是符合了留下來的規矩,這一任家主來時,一切可能阻礙家主登上家主位的人,都該死,而溫家,并不存在退位讓賢的例子,一直是由雙子中決出的家主和上一任家主鬥争之後留下的就是家主,不然你沒有上一任好,憑什麼登上這個家族之位。
家主的死,無疑讓他們再一次知道了神靈命令無可違背。
“家主。”大長老上前“族内的情況,您現在去了解嗎?”
“帶路。”萬俟清墨并未全信蕭伊霧绮說的話,怎麼會沒有人願意反抗呢,提出這個規矩的人都知道,利在千秋,無法評說對錯,那麼即使反抗了,後人也無法評說,不是嗎,怎麼可能會一個反抗的人都沒有,隻要有一個反抗的人願意往深處去想一下,就會想明白這也是一件功在當代,利也在千秋的事情。
終于到了一個地方,這裡有好幾間房子,有人三兩成群坐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