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因對她們倆幾乎無效,上午柳墨請的咖啡很香,但睡意還是慢慢爬上床。
韋安如捋順後,聲音輕緩了太多,“潇潇,你現在看着她,會不會難過?”
慕與潇閉目平躺着,安靜得韋安如以為她睡着了,她才說:“會,但就一點。”
韋安如沒有再說話,安慰在這種時候是多餘的。
慕與潇睡之前說了“謝謝”。
有一個幫忙保密又能感受你情緒的朋友,是件難得的事情。
兩人訂了鬧鐘,隻睡了半個小時就起床。
醒後看見柳墨在群裡說,她要開個視頻會,等她忙完。
兩個人邊整理這幾天的信息和照片,邊等待着柳墨。
期間韋安如點進柳墨的社交賬号,看到柳墨發了個視頻預告,看來補拍的視頻這兩天就能剪進去。
柳墨忙完出書房,宣布說:“太陽不曬,也不吝啬,我們出去走走。”
見兩人遲疑,她笑:“在家待得我胸悶,反而不利于工作。我們出去散散心,聊聊天,不是更好?”
說得有沒有道理都得聽。
于是三個人很快收拾完畢出了門,這次是柳墨開車。
她沒事先說去哪裡,徑直開到了本市的一個沿湖公園。
因為景色宜人,位置絕佳,很多當地人都喜歡在這裡打發時間。下午這個時間,樹林裡有很多打牌和吹拉彈唱的中老年人,早晚一般是鍛煉身體的居多。
這個公園離慕與潇家不遠,所以發現是來這的時候她就有點緊張,下車就問柳墨:“你包裡有沒有口罩啊?”
“怎麼了?”
韋安如最了解她,“她想戴,問你借,女明星出門一般都備有口罩,她是怕碰見熟人。”
柳墨婉拒,說自己既不是明星,也不習慣戴口罩。
慕與潇隻好作罷。
三個人沿着湖邊轉了轉,柳墨說:“公園20分鐘效應,即在大自然裡待20分鐘,治愈效果比看心理醫生都有用。”
慕與潇嚴謹提醒:“前提是在沒有真正生病的時候,如果隻是心情不好或者壓力大,那可以來逛一逛。如果生病了,還是要找醫生。”
“是是是,謝謝提醒。”
慕與潇突然就知道,自己把天聊死了,柳墨又嫌她無趣了。
她求助般看了韋安如一眼,韋安如見怪不怪,也懶得笑她。
過了一會,韋安如感覺肚子不太舒服,找洗手間去了。
留下兩個人在公園的一角,并肩坐在長椅上,吹着春日的湖風,一樹一樹的花瓣凋落。
“今天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媽以前喜歡帶我來。”
“難怪,有勾起你的回憶嗎?”
“這裡跟過去太不一樣了。小時候我癡迷玩貼紙沙畫,你知道嗎?就是把彩沙跟貼紙結合,自己創造一幅畫。我媽有時候會耐心陪着我,有時候會問我到底要不要回家了。”
慕與潇還沒說話,柳墨就有點受不了,打開包說:“我想抽支煙。”
她動作利索地拿出煙盒,取出一支細長的煙,才放進嘴裡,就被慕與潇抽走。
“這地方可以吸煙嗎?”
“可以。”
“我覺得不可以。”
慕與潇學着她剛才的姿勢,把煙夾在食指中指之間。
“我看見你包裡有口罩。”
柳墨一點兒不覺得尴尬,明媚地發笑:“那就看見呗。”
慕與潇微惱,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把煙放進了自己嘴裡。
想咬碎,吞下去。
柳墨友情提醒:“不要碰,有害健康。”
“潇潇。”
慕與潇聽到聲音,下意識就回了頭。
然後她愣住,默默拿下嘴裡的煙,站起身,乖巧地喊:“媽媽。”
她心裡想,得索賠。
陳夏要賠償她,柳墨也要!
慕母震驚,平時聽話的女兒瞞着她回來就算了,還跟她不喜歡的柳墨坐在小公園。
一頭亮眼的橙色頭發,嘴裡叼着煙。
這能是她女兒嗎?
柳墨跟着起身,微笑打招呼:“小姨,好巧啊,你也過來吹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