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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躺在籃子裡一動不動的祝吾瞬間翻身彈起。
經過短短一天的相處,他已經覺得這個人類十分不好對付。
恢複實力的事情迫在眉睫,他絕對不能再任由一個人類随意擺布。
想到昨天晚上被對方捧在掌心一口一個“麗麗”的場景,祝吾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啧。
天剛蒙蒙亮,隻有遠處的山頭剛升起了一縷耀眼的金光。
祝吾神色肅穆,黑漆漆的豆豆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逐漸展露頭角的太陽。
他後腿一蹬,如疾風般穿過落地窗,跳到了陽台的欄杆上。
遠處晨光乍現,祝吾小小的身體站的筆直,黑色的瞳孔中遊過一縷又一縷金絲。
他深吸了一口氣,空虛無力的身體也感覺到了陣陣遊向四肢百骸的暖意。
——
陳二三先去找了村委會說自己撿了隻寵物豬的事情,又去鎮子上的醫院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
等他回村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今天要來參加義務勞動的大學生已經到了村口。
大巴車就停在寬闊的坪子上,二三十個大學生吵吵鬧鬧地站在車前,早起的抱怨一聲接着一聲的蓋過了清晨爽朗的鳥叫。
陳二三徑直走向了這次的帶隊老師,笑着說:“你好,是x大來參加義務勞動的學生嗎。”
帶隊老師看着也是個年輕的女老師,一邊控制不住場面,一邊也為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而感到煩悶。
乍然聽到一道清朗的男聲,女老師明顯怔了一下,轉頭看到眉眼含笑的男人,不知怎麼的就感覺有一陣風吹進了心裡,清爽明朗又沁人心脾。
“對,請問是陳先生嗎。”
“是,李老師,請跟我來吧。”
被準确認出來的女老師臉上挂起了笑,連忙朝着後面招呼了一聲。
“後面的跟上!”
雖然悉悉索索的還是有些抱怨聲,但動靜比之前小了不少。
李老師加快幾步與高了自己一個頭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有幾分羞澀地說:“沒想到陳先生這麼年輕。”
陳二三目視前方,聽到對方的話隻是笑了一下,說道,“早上太陽不大,我先帶你們去割水稻,雖然割水稻比較辛苦,但早上把最難幹的活幹完,下午就會輕松一點。”
“嗯,我們都聽陳先生的安排。”李老師頻頻轉頭看向陳二三那張斯文俊氣的臉。
“不知道陳先生今年多大了,怎麼做起了農場,我看陳先生年紀不大,是剛剛研究生畢業嗎。”
清晨的風實在涼爽,周圍綠樹成蔭,空氣自然清新,偶爾觸碰到的衣角讓人的心頭有些不由自主的小鹿亂撞。
李老師挽起耳邊的發,又側目看了眼陳二三精瘦修長但也足夠結實的體魄。
陳二三依舊微笑着回答,“村裡老人多,隻是想着不能讓村裡的田地白白荒廢才做起了農場,不過最近還在起步階段,隻接受教育實踐活動和義務勞動,以後會慢慢将果蔬對外售出,希望到時候李老師也能多多支持。”
驟然對上那雙溫和的琥珀色眼眸,李老師的心髒立馬就亂了節奏,她微紅着臉,小聲說:“當然。”
一段話下來,李老師徒自亂了心跳,想聽的話卻還是一句都沒聽到。
陳二三帶着一行人走向搭建的棚子,溫聲說:“午飯會有人送過來,吃完飯後可以去後面的休息室午休,下午隻要幫忙采摘和給蔬菜澆水就夠了,隻有早上比較辛苦,要是撐不下去不用勉強,用鐮刀的時候要小心,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也可以問村裡的老人。”
他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一身襯衫長褲,風吹的衣擺翻起,溫聲細語的聲音配上他那張白淨斯文的臉,隻是看一眼就覺得早起幹活的煩躁全都被他輕輕撫平了。
——
話是這麼說,可沒有誰是真的問村裡的老人,全都一個接一個的去找陳二三。
連手套大了小了的事也要專門去找他一趟。
一上午過去,陳二三自己的事情沒有做多少,反而全都用來應付那些學生了。
這還不算什麼,要是和幹活相關的事也就罷了,偏偏有些膽子大的還要問陳二三有沒有女朋友,問他要手機号。
一時間叽叽喳喳的比樹上的鳥叫還要熱鬧。
站在地裡的溫葉秋頻頻看向前方的陳二三,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不專心。
旁邊的卷卷歎了口氣,“他的脾氣可真好啊。”
溫葉秋看着被圍的水洩不通卻依舊溫聲細語的青年,點了點頭以表贊同。
脾氣确實好。
哪怕是一些過于冒犯的私人問題,對方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隻是一一回避過去。
“葉秋,你也喜歡他嗎。”
溫葉秋驟然回神,“沒有。”
“那你怎麼總是看向他。”
卷卷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平時在學校裡的溫葉秋對誰都不上心,哪怕是校草站在她面前,她都能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雖然現在戴着草帽幹活又利落的溫葉秋看着非常的接地氣,但她其實是個家世非常好的富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