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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在地上鋪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地毯。
陳二三坐起身,揉了揉泛疼的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沒好全的原因,陳二三又有些低燒。
他歎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卻剛落地就踩上了一件衣服。
“嗯?”
他低下頭,看着衣服裡那鼓鼓囊囊的一團,掀開衣服的一角,發現粉粉嫩嫩的小豬崽正團在裡面睡覺。
無奈的笑意在他的臉上湧現。
他伸手将小豬崽抱起來,輕輕的放進被子裡,小豬崽立馬自發的向着還留有餘溫的地方拱過去。
陳二三笑着搖了搖頭,伸手将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卻看到一片紅色的花瓣從領口輕飄飄地落下。
他動作一頓,撿起那片花瓣撚在指尖,已經脫了水的花瓣有些幹癟,卻還是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房間裡有花嗎。
他轉過頭,看到客廳的桌子上孤零零地插着一支玫瑰花。
昨天那支花就在那裡嗎。
陳二三心頭微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發熱的大腦有些昏沉,他索性不去想,将手中的花瓣放在桌上,披上衣服走出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藏了一片花瓣的原因,陳二三似乎還能在衣服上嗅到那縷花香。
——
窩在陳二三懷裡的祝吾一邊嘬着奶嘴,一邊努力的抱緊懷裡的奶瓶。
雪白的兔子套裝将他從頭包到腳,隻露了一張粉色的臉在外面,看起來軟綿綿又圓滾滾,活像個雪白的糯米團子。
暖是夠暖,就是爪爪施展不開,連奶瓶都抱不住。
“麗麗,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的衣服拿出來了。”
陳二三伸手擦去了他下巴上的奶漬,順手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頰。
祝吾渾身一僵,腦袋上的“兔子耳朵”立馬支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恢複如常,裝作沒聽到,繼續若無其事地喝着奶。
“下次不許這麼調皮了。”
陳二三揪了下他的耳朵以示懲戒,隻是力道不輕不重,總覺得是在滿足某種不可告人的私心。
果然,下一秒祝吾的耳朵就被抓在手裡搓了搓。
軟綿綿的耳朵包在毛絨套裡,摸起來手感好極了。
啧。
祝吾拍開陳二三的手,卻又被捏了捏爪爪。
被包在毛絨套的爪爪捏起來手感也好極了。
陳二三滿足地眯起眼,順手又捏了下後面那條軟乎乎的尾巴。
然後他就被撓了一爪子。
隻是爪爪被包在了軟綿綿的毛絨套裝裡,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由此可見陳二三的險惡用心。
當然,要說手感最好的肯定還是肉乎乎的屁股和圓滾滾的肚肚。
貼身的毛絨套裝非常完美的修飾出了小豬崽“圓潤豐腴”的體型,像個精緻的玩偶,看起來柔軟又富态。
陳二三捏了捏小豬崽圓鼓鼓的肚皮,異常惬意地歎了口氣。
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吹着不算寒冷的風,面前是一大塊綠色的草坪,有人在遛狗,有人在野餐,還有孩子在放風筝。
今天的陽光很明媚,溫柔的風也沁人心脾。
陳二三抱着祝吾,面帶微笑地看着前方熱鬧的人群。
他始終像個離群的大雁,過着屬于自己的冬天,卻也悠然自在。
祝吾拍拍陳二三的手,将奶瓶放進陳二三攤開的手心,與陳二三一同安安靜靜地看着前方惬意的場景。
其實,就像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祝吾看着那些臉上帶着笑容的人類,昨天那點不知從何而來的空虛就這樣被風吹散了。
——
陳二三出去時特意打開了套房裡所有的燈。
大概是怕祝吾睡醒之後,獨自在陌生的環境裡害怕。
祝吾當然不可能害怕,發現陳二三不在,他立馬拱進了陳二三的背包裡,可沒多久,他又皺着眉從裡面鑽了出來。
哼。
算了。
他跑出了套房的門,一路出了酒店。
外面的天早已黑透,路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卻冷冷清清。
他停在一家服裝店的門口,裡面已經關了大燈,隻有一個清潔員在做着最後打掃的工作。
祝吾盯着玻璃櫥窗上的假人模特看了片刻,速度飛快地跑了進去。
在裡面打掃的清潔員回頭看向門口,卻什麼也沒看見。
短暫的困惑過後,清潔員拿着工具,轉身走進了倉庫。
就在清潔員離開的刹那,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從換衣間走了出來。
祝吾有些煩惱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不明白為什麼要系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