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安慰。”付焓默幹巴巴地說，“那現在線索徹底斷了。他已經抹去了他在這個場景裡的痕迹，要追查一個不存在的人......太難了。”

宮溯甯不知想到了什麼，眉心微蹙：“你跟我詳細描述一下他的長相，性格，以及你的任務。”

付焓默努力回憶，最終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隻記得他一直在笑，至于性格......感覺腦子不是很好使的樣子，思維有些跳脫。”

接着他向宮溯甯詳細描述他們之間的對話和互動，宮溯甯一直沒有做出任何評價，直到他說完。

“我明白了。”宮溯甯拳頭狠狠敲擊手心，“我明白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了。一個不存在的人，不被劇情需要的人，喜歡玩弄人心的人......我早該想到的——是‘死亡’。”

他在原地疾走繞圈：“‘死亡’核心的擁有者，他竟然在當年來過這個小鎮，難道他的能力已經進化到了能夠提前預知死亡的地步嗎？我這麼多年都未曾見過他。你看到的不是他的真實相貌，是他隐藏于世間不被發現的小技巧。”

“一個核心擁有者而已，值得那麼激動？”付焓默不解地問，“是他的異能很特殊，還是你跟他有什麼過節？”

“我......我隻是一直有些事想問他。”宮溯甯停了下來，表情有些頹喪，“他的異能的确很特殊，沒人能說得清他的異能究竟是什麼，‘死亡’隻是為了方便稱呼給他的代名詞。他似乎遊離于這個世界，多半已經觸碰到了這個世界最深的秘密。”

“你想知道那個秘密？”

“不。”宮溯甯搖搖頭，“我想問的問題......隻是有關一個人。”

付焓默明白這是對方的隐私，他點點頭，沒再聊這個話題。

“那這位‘死亡’，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可能這個侵蝕泡的核心就是他？”

“不可能，我上一次見到他時，他已經超脫生死了。”宮溯甯攤了攤手，“這個侵蝕泡的強度......我就直說，如果他成為了一個侵蝕泡的核心，那此時此刻，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永夜了。同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擁有核心的人都是如此。”

“那‘戴斯’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有什麼特别含義嗎？”付焓默裝作不經意地問。

“戴斯......戴斯......”宮溯甯迷惑地說，“沒有吧。這個名字挺普通。”

付焓默眼睛一暗，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戴斯，death，死亡，他在宮溯甯提出來那個詞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世界有“OOC”這種明确的英文縮寫字母，卻沒有單詞？

這位“死亡”和他原本的世界有什麼關系？他來到這個世界又是有什麼力量在其中推動？他按下這些疑惑，将目光重新放在眼下。

“再在這些無關樓層查也沒有意義了，我們還是......回急診部吧，不知道我們前面還有多少人。”宮溯甯顯然也沒法集中思緒，他揉了揉太陽穴，眉眼間有些難以掩飾的疲憊。

兩人沉默着回到了急診部。剛剛去外面溜達的一小圈并沒能影響到排隊，他們回來時叫号剛叫到010号。兩人找了角落的空位坐下，各自思索着自己的事。付焓默想着想着眼皮就開始打架，最終受到不知哪裡的外力，頭一歪，靠着宮溯甯的肩膀就睡着了。

“請019号患者付焓默前往診室就診。”

廣播裡連續喊着付焓默的名字。當他被宮溯甯拍醒時，他一瞬間還以為在喊别人。

“我還以為侵蝕泡裡不容易産生困意，抱歉，我又疏忽了。”宮溯甯滿含歉意地說，“考慮侵蝕泡核心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事，你不用廢那麼多心神。”

付焓默猛地坐起來：“沒事，我發呆的時候就容易睡着，這是我的問題。還有，解決侵蝕泡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事，别說什麼該你做該我做這種話，下不為例。”

宮溯甯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後，幫他理了理睡得有些許淩亂的頭發。

“一會兒進去，你有辦法确定核心位置嗎？”

付焓默把排号的條子遞給護士，沖對方禮貌地笑了笑，轉頭望向宮溯甯，眼中無比平靜，讓人看了莫名安心。

“不一定。”宮溯甯搖搖頭。在這個侵蝕泡不确定的事太多，他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一定懷疑。

付焓默走到門邊，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沒關系，我想我已經有了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