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愛情簽——既知當下,莫求前路。
第三根生命簽,付焓默看後愣了一下——無解之題,無需挂懷。
“怎麼樣?”青年彎了彎唇角。
“唔,挺好......你是不是每一根都寫的好簽?”
“您猜。”
青年把其他東西收好,最後說了一句:“付先生,您或許會迷茫,會懷疑别人,懷疑自己,懷疑這個世界。但請您相信,隻要您的選擇發自内心,那就是正确的選擇。命運有祂的寵兒和棄子,但我們每個人都不應該成為祂的提線木偶。我們都是在為自己生活的人。”
付焓默隻覺得眼前一晃,一陣清風吹過,帶走了智者的氣息。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巷裡呆愣很久,直到人潮散去,盲眼的青年再也沒有出現。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他摸了摸口袋中的三根木簽,若有所思。
半夜兩點,付焓默終于從海邊慢悠悠散步回來。他很喜歡走路,總覺得這樣能帶給他一種真實感。他以為所有人都睡了,沒想到商會後院的屋子竟然還亮着燈。他踮起腳尖,無聲開鎖,猛地一推,就看見客廳裡幾個人圍在那裡打牌,衛晟還打了大大一個哈欠,看見他後驚得把牌都摔了。
“卧槽,你怎麼才回來?去哪裡鬼混了?”
“剛剛從夜市慢慢走回來。你們都不睡覺嗎?”付焓默應着,沒有注意最靠近門的沙發上,有個身影僵直了一瞬。于是當他繞過沙發放東西時,看見那熟悉的臉,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宮溯甯緩緩放下手裡的瓜子:“嗨,好久不見。”
付焓默點頭:“你好你好。”
他直起身子,看見對面兩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倆,兩人都是一副因熬夜神志不清的模樣。
“為什麼大家都不睡覺?”付焓默疑惑地打了個哈欠,提着在夜市買的雞爪鴨脖朝着自己的房間走,“抱歉啊領導,我得睡了。”
“等等,你先别急。”衛晟有些難以啟齒,“是這樣的......”
“抱歉,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宮溯甯有些尴尬地說,“這裡好像沒有空房間了......”
“當然可以。原來是因為這個事你們才不睡覺啊?怎麼不直接發消息或者打通訊給我?”付焓默有些懊惱。他本想着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便在外面多享受一會兒夜生活,沒想到屋裡還有三個人在等着他回來。
衛晟才不會說是因為宮溯甯執着于要給他一個驚喜才不給他打電話,誰知道這兩人一見面就和陌生人一樣。衛晟看着都心焦,給宮溯甯使眼色讓他趕緊上。宮溯甯穩如泰山,對付焓默說:“沒事,你去洗漱吧。”
付焓默應了一聲,啪嗒啪嗒回房間了。
衛晟剛想發作,就聽宮溯甯嚴肅地說:“明天我有個快遞要到這裡。”
“哦,你什麼破快遞那麼金貴?還要專門跟我說?”
“嗯,如果他問起,你就說是浮葉特産。”宮溯甯補充道,“就是浮葉随處可見那種。”
衛晟直覺某人又在幹些他看不懂的事,但在沒看到那個高貴的快遞前,他決定不發表任何評論。
他看着宮溯甯好像又想起什麼令人憂愁的事,耳羽也跟着耷拉下來。
“我剛剛看見他好像提着雞爪......還有鳥類的脖子。他原來喜歡吃這個嗎?”
“我要睡了,你們聊。”青月把抱枕一放,甩甩頭發,回了自己的房間,留着兩個大男人在客廳面面相觑。
“我也不聊了。”衛晟黑着臉,“你自己慢慢想去吧,我真服了你了。”
商會的公寓每間屋子都有配衛生間。付焓默渾身上下隻穿一條内褲,擦着頭發推門而出,就看見宮溯甯坐在床邊發呆。他走過去,彎腰在床頭櫃裡翻找着吹風機,沒戴眼鏡,也就沒有注意到某人越來越紅的耳朵。
“我去洗漱。”
付焓默轉頭隻看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地聳聳肩,插上吹風開始吹頭。他的頭發在死之前就已經比較長了,現在已經能紮成一個小揪揪,就是吹的時候不太方便。他尋思這世界上有沒有可以加速頭發幹燥速度的異能,如果有,能不能借他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