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了。”宮溯甯毫不在意，“青月也是，商會在這件事上不是威脅。”

“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有神骨？”

“嗯，那隻狗就是來偷骨頭被抓的，但他走錯了地方。這件事辦的太過粗糙，讓我都懷疑永夜還有下一步計劃。”

“這是個很低級的錯誤嗎？”付焓默愣了，“不知道神骨位置應該挺正常吧。”

宮溯甯嘴角彎了彎：“濱城就是靠神骨發家，怎麼可能把神骨藏起來，大家恨不得天天看着才好。”

“啊？我怎麼沒見過？”

“你肯定見過。”宮溯甯幹脆地回答，“就在商會大廳擺着，上方是股票走勢大屏幕。你是不是壓根沒注意過那裡擺着什麼？”

付焓默努力回憶，悲哀地發現自己真的沒注意到過。

“不過商會的反應也很奇怪，為什麼青月能在實驗室準确堵到那隻狗呢？跑錯的概率那麼低，莫非他們故意放了假消息？”

“不關心，無所謂。”付焓默端起那碗豬蹄湯，做足了心理建設。他醞釀幾下，突然又放下：“為什麼一定要是豬蹄？這真的太膩了。”

“吃什麼補什麼。”宮溯甯在被單上搓了搓手指，似乎是想掩飾什麼動作，“胖一點看起來健康，可惜你不是易胖體質。”

付焓默感歎道：“幸好我不是易胖體質。”

付焓默用勺子攪着碗裡炖得爛熟的豆子，專心喝湯，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湯勺與碗壁清脆的碰撞聲。

“商會和神谕閣雙方都派人參與了奚傀屍體的處理，他們發現‘支配’核心徹底消失了。”宮溯甯突然說着，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到什麼反應。

“哦。”付焓默平淡地應了一聲。

“說來也奇怪，我隻是熔斷傀儡絲讓你們掉下來，為什麼屍體裡隻剩下一個完全空洞的異能腔呢？”

“說不定是他帶着那顆核心一起打包逃走了呢？”

“不會，我很确信那就是他的本體。我跟在外面的救援人員對了時間，檢測結果和我感應出來的一樣，他的核心力量是在下墜過程中迅速衰減，整個過程不到一秒。”宮溯甯調出能量波動圖，上面可以清晰看到，在峰值的能級在某個時間突然發生了斷崖式的下滑，一滑到底。

付焓默心想，所以你想表達什麼，總不能真的讓我說是我吞了這玩意兒吧？

“這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直觀觀測到一顆能量核心的湮滅。如果能探尋出這背後的原理，那如此多的侵蝕泡核心就能夠被徹底銷毀。這将是震驚學術界的一個發現。”

“真好。”付焓默拍拍手，真誠地為人類進步感到喜悅。奚傀和那個神棍完全可以組成一個專門颠覆學術界的組合，憑借學術成果專利賺取巨額資産，比忽悠他去侵蝕泡出生入死安全多了。

他拍了幾下，發現宮溯甯還是用一種考究的眼神看着他。他回憶一下，“全知”送的錦囊木簽和他吸收剩下的“支配”精美紀念品都被他放在通訊自帶的空間鈕裡，應該不至于被發現，那到底是什麼讓宮溯甯對他産生了懷疑？

“怎麼了嗎？”他問道。

“沒什麼，這件事應該與你沒有關系，我隻是跟你提一句。”宮溯甯沒在糾結這件事，但付焓默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

“你什麼時候熔斷了傀儡絲？我的印象裡怎麼沒有這一段？”

宮溯甯正收拾着床頭櫃上的東西，聞言動作微滞。他垂下眼睛，神情中帶着一絲對自己的迷惑：“阿焓。”

付焓默愣了一下：“嗯？”

“我好像有了新的異能。”宮溯甯嚴肅地說，“我必須承認一點，孤兒院的時候，我确實有想起一些過去的事。但在那時，我的異能就已經殘缺了。”

“細說。”付焓默坐起身，“我記得掉下來之前，我似乎有聽見一聲響指，不會是你打的吧？”

宮溯甯點點頭：“是我。在那之前，我在和那個人搏鬥，他是擁有反堕核心的空間系異能者。但很奇怪的是，那人似乎并不能影響到我，我好像天生就知道他制造的空間紊亂該如何應付。”

“那你以前或許也是個空間系異能者？”付焓默猜測道。

“但我的異能應該與火焰相關，火焰和空間似乎關系不大。”

“唔，然後呢？”

“我後來突然有了一種感覺，好像自己能夠引導那個人的空間變換尺度，所以我就誘導那人的空間轉移，并将尺度準确擴大到你的位置。”宮溯甯絕口不提自己是因為受了刺激，“之後，傀儡師準備直接對你出手，我情急之下......”

付焓默注意到宮溯甯迷茫的眼神：“怎麼了？”

“我當時就想，要是時間靜止下來就好了。”宮溯甯輕輕說着，“我好像突然就知道該怎麼去做，于是，時間真的靜止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