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禽類從我做起：不過你說的有道理，他在感情上一向很慢熱，我需要盡快讓他知道我在追他。

不吃禽類從我做起：認真開會，告辭。

衛晟準備發點什麼，坐在主位上的青月敲了敲桌子，平靜地說道：“請某些領導在會議上自覺一點，我不希望收繳終端這種可笑的事在我們商會的會議上出現。”

衛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敢動作。

*

付焓默收拾好就出門了。他今天有幾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走過商會大廳時，他專門關注了放在大屏幕下的神骨。那根脊椎骨泡在培養液裡，分明是個死物，但付焓默透過它，總覺得是在和跨越時空的另一個自己對話。他的手輕觸玻璃，冰涼的觸感讓他擺脫那些奇怪的思緒。

“你覺得殘酷嗎？”

付焓默回頭，看見青月站在他身後，同樣看着這根神骨。

“本來沒什麼感覺。”付焓默直言道，“但自從知道我這裡也有一根，突然就感同身受了。”

青月點點頭：“這是最正常不過的想法。任何事隻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最多也隻是唏噓。這根神骨是皇城淪陷前，我從當時的神谕閣總部帶出來的。至今依舊有很多人将皇城淪陷歸咎于神骨的遺失，可神骨究竟如何抵禦黃昏，沒有人知曉。”

“皇城，是什麼地方？”

“一片已經失落的故土。那裡曾經創造了極其輝煌的人類文明，皇庭和神谕閣的根基之所。不過千年前，皇城就已經被黃昏吞沒了。”

“那裡的居民呢？”

“由空間系異能者大批轉移到當時荒無人煙的鴉原，可想而知，死傷無數。”青月擡起頭，平靜地看着他，“我和衛晟當時已經提前離去，因此我也不知皇城淪陷的真相如何。那座城池如今究竟在何處也無人知曉，不過在那之後，誕生了永夜。”

她長呼一口氣，表情鄭重：“這根神骨來源于神谕閣大祭司淩默，全人類将銘記他的犧牲。”

付焓默：“？”

他眼睜睜看着青月面無表情地鞠了一躬，面朝自己的方向，似乎在向神骨緻敬。還沒等他發問，她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她剛剛在說什麼？神谕閣大祭司......淩默？

可能隻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他想起自己之前在系統上登記取名時發生的故障，又覺得這是否也太巧了一點？這位淩默不會還有個小名叫淩焓聲吧？

如果這根神骨的主人是淩默，那自己是誰？

付焓默恍惚地走出商會大門，溫熱的陽光照在身上，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消散了。他調整好心緒，無論如何，活在當下總是不變的真理。“我是誰”的哲學問題本就不是他這種及時行樂的普通人該想的事，現在，他應該處理好其他事宜。

比如，把那顆“支配”紀念品做成吊飾。

“你這就是顆普通石頭，萬一給你弄碎了得不償失。”

“不用切割，我隻是想把它嵌在什麼空隙裡，我好戴着。”

老師傅戴着單片眼鏡，眯着眼睛觀察這顆晶石。石頭仿佛能吸光，表面看上去透亮，在陽光下卻顯得霧蒙蒙。

“你這種石頭我還沒見過。”老師傅坦言，“用傳統工藝肯定不行，我還是給你用特殊工藝吧。小桃！”

“诶！師父，什麼事？”

“用特殊工藝幫這位客人把石頭嵌在底座上。你去挑一個樣式，或者自己設計也行。”

付焓默驚訝道：“什麼特殊工藝這麼厲害？需要弄多久呀？”

老師傅瞥了他一眼：“一刻鐘。”

“師父，我來咯！”小桃看起來像是這家店的學徒，他捧來一個冊子，就這石頭大小為付焓默挑了幾個款式，“這位哥哥，你看這幾個樣式有滿意嗎？”

付焓默看了幾眼，有些為難地問：“其實我有一點想法，能不能做成那種，一條蛇盤在石頭上的形狀？如果不行......”

“當然可以！”

小桃“啪”一聲合上冊子：“讓我直接動手吧。”

沒有設計圖，沒有測量，小桃直接拿起晶石和銀料，捧在手中。付焓默嘴角抽了抽，突然對這随意的特殊工藝有了一點信心。

是的，他可以質疑師傅的技術，質疑自己的設計，但他不能質疑一個學徒的異能。

“好了！”甚至沒有一刻鐘，小桃把項鍊拿出來。亮晶晶的石頭被一條造型精緻的蛇盤起，吊在項鍊中央。付焓默試了試，發現确實很穩，跟他心中所想的效果一模一樣。

“這是特例！”老師傅敲敲小學徒的腦袋頂，“以後不能這麼幹！基本功、傳統技藝不能荒廢！”

小學徒唯唯諾諾地點着頭。付焓默趕緊付完錢，離開去往下一站。

作為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他需要準備一把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