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不知道嗎?”小機器人奇怪的問。
這已經是最近幾天,第二次被人問這樣的問題了。
季阮心裡郁結,莫名的有些心虛愧疚,可又一想,這件事按理說怎麼都不能是他的錯,他被人輕浮的事兒都還沒算呢,卻還要先伏低做小去哄人。
隻是他想着艾利爾好哄,卻不曉得艾利爾是那種越哄就越要作妖的主,你要是不哄他,他自個兒沒趣過幾天也就好了,偏偏季阮又沒經驗,結果哄他一次他就要膨脹一次,哄他兩次他就越發的委屈,哭哭啼啼。
小殿下要是有囊氣一點,被人拒絕後怎麼也不能跟着季阮回家,偏偏他一個戀愛腦,又沒什麼囊氣,晚上季阮睡在沙發上,他睡不着,就悄悄的跑到客廳裡。
季阮在沙發上睡着了,他睡覺很老實,月光下,青年唇色淡淡的,帶着點粉色,艾利爾瞧着瞧着,又委屈上了。
阮阮……阮阮……
他皺着眉,又想黏膩膩的貼上去,又咬牙切齒的想伸手把他掐死。
小殿下心眼小,偏執又自私,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季阮睡到一半,突然感覺身邊一團冷氣,睜眼一看,黑暗裡一個人影直愣愣的蹲在他腦袋前面,慘白的臉,白睡衣,怨念大的跟鬼似的,季阮吓了一跳,還沒等他說話,艾利爾就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季阮:“……。”
兩個人冷戰一直持續了好幾天,直到亞克厲神父打來電話聯系。
這電話還是叫季阮接起來的。
艾利爾當時正縮在被子裡,他不好好吃飯,季阮就來吵他,艾利爾縮在被子裡不見人。
小殿下這個時候已然到了最關鍵的幾天,鼻子最是敏感,他埋在被子裡也能嗅到季阮身上的香,那可能是嵌入衣服上的香,也可能是其他的味道,他嗅了嗅自己身上,明明是一樣的洗衣液,完全不是一種味兒。
他跟季阮冷戰,罵他性别歧視,罵他蠢,又罵他笨,卻又眼饞的緊,他瞧着他細長的脖頸,心癢的不行。
明明beta沒有信息素,他怎麼這麼香……
“艾利爾,起來,我有話要問你。”艾利爾拉着被子,才不理他。
季阮這兩天也是看了不少分化期的視頻,他之前不願意學,這時候惡補起來,才知道像艾利爾這樣的延遲分化的情況是極少的,分化期也是相當難捱,需要慎重的。
他想哄他回家,就算不願意回家也要跟他一起去醫院看看。
季阮拉着他的被子,扯了一會兒也沒把他從被窩裡拉出來。
喵~
忽然間季阮聽到了貓叫,他扭頭看去,原是艾利爾放在小桌上的光腦響了,虛拟的黃色小貓趴在桌上喵喵的叫。
“艾利爾。”季阮叫他,小殿下才不管這些,那貓叫了一會兒,就湊過去在季阮面前漏出雪白的肚皮,因為是虛拟的也觸摸不到,季阮隻瞧着桌上光腦彈出的虛拟屏幕,上面有來信人的信息。
那是……亞克厲神父,後面還有備注,醫生。
醫生,是艾利爾的醫生?
他看了艾利爾一眼,後者還縮在被子裡不理人,隻顧着和他生氣,季阮就悄悄的伸手,把光腦偷偷拿了出去,艾利爾還縮在被子裡。
客廳裡,季阮把電話接了起來虛拟屏幕上蹦出一個白胡子老頭。
艾利爾對季阮不設防,就連他的設備對他都不設防,小殿下的虛拟小貓在他手邊翻着肚皮,喵喵的蹭着他的手指讨好。
卧室裡,艾利爾聽見人出去了,他從被子裡一骨碌的爬出來,往外一瞧,季阮正坐在客廳裡,背對着他,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瞧着瞧着,心裡的那點不爽又起來了。
嗚……他的哥哥,他的阮阮,不管他了。
渣男,他在心裡罵,玩弄他人的感情還不負責。
這邊,季阮接起了電話,他與神父解釋了目前的一些事情,花白胡子的神父并非輕信于人,隻是他看到了一旁吃冰淇淋的小機器人,與小殿下黃色的正在撒嬌的虛拟小貓。
“您好,閣下。”
神父有心理學的高級學位證書,他與艾利爾相處了很長時間,神父知道平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比如艾利爾殿下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尋找一個人。
這個人比小殿下年長,他有一頭黑色的短發,一雙黑色的眼睛,身邊有一隻舊時代來的小機器人,他身姿挺拔,該是一個青年,對小殿下來說十分重要。
“艾利爾殿下正處于分化期,他的分化期已經延遲了很長時間,請您别太刺激他。”亞克厲神父說。
“……。”
季阮木着臉,不遠處卧室裡又傳來艾利爾故意喊給他聽的聲音。
“季阮,渣男,玩了人家也不給錢,呸!”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神父耳背沒有聽清,但他隐約聽着好像是他的小殿下的聲音。
“沒什麼,您聽錯了……您剛才說什麼?”
神父回過神:“哦,我說請您不要刺激他,分化期期間,切忌有太大的心情波動,況且他的分化期推遲了很長時間,這對艾利爾殿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呸,渣男,玩了人家還不負責……”一隻兩隻三隻抱枕接連被丢了出來,卧室裡頓時傳來一陣嗚咽聲,季阮的臉更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