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宮殿建在半空漂浮的巨石上,陽光下的它們晶瑩剔透、耀眼奪目。
五顔六色的大蝴蝶雜亂散在玫瑰海中,一陣風拖起好幾片色彩斑斓的翅膀,飛出了風的形狀。
飛船緩緩降落在不遠的一處平地,艙門開啟,先走出來的是個金發雄蟲。
“你,你不許靠我太近。”
他一落地就忙不疊轉身說,氣有點喘、臉有點紅:“雖然我們結、結婚了,但我還沒想好要跟你……嗯,做那種事!你再離遠一點……遠一點!”
他趾高氣昂指揮身後跟出來的男人,揮動的手在空中急成殘影,是一種被羞澀壓垮了的認真。
身材健美壯碩的高大男人先是點點頭,表明他的無害與溫順,然後才用與雄蟲相同的音量說:“我隻是想給你披件衣服,外面有風。”
說着,他捧起疊好的華貴衣物,黑而點點泛紅的眼珠深深落在小雄蟲單薄的肩上,眼底縮着一兩分擔憂。
“是,是嗎?”金發雄蟲嘟嘟囔囔,“可我老感覺你的眼神,嗯,好像我昨天沒有滿足你……”
“……”
黑發男人喉結微動。
他的伴侶太害羞、太嬌弱了,昨天新婚之夜他們都沒能做全套,是用小雄蟲的手給他弄出來的。
他不想吓到小雄蟲,所以抿抿唇,一本正經說:“我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誰知小雄蟲非但沒有放松下來,還很生氣地瞪圓雙眼,離他更遠了:“你!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幫你撫慰精神海,也不需要我跟你……跟你……不理你了。”
金發雄蟲轉身就順着飛船通道往下跑。
艾克賽爾本不想逼得那麼緊,他的小伴侶并不适應這種身份切換。但這是顆陌生星球,盡管下來前掃描過好幾遍,艾克賽爾仍不能放心。
他腳下微動,瞬間閃成一道黑影移到金發雄蟲前面——他當然可以很好控制距離,可他這會偏偏就沒控制好,導緻西澤一個刹車不及用力撞到他胸肌上。
“……唔!!”
金發雄蟲捂着鼻子,負氣蹲下去,金眸哀怨地瞅着身邊同樣陪他蹲下來的男人。
“……我很想跟你做.愛,”他直接說出小雄蟲吭吭哧哧說不出的詞,“可我感覺你很怕我。”
“誰怕你了,我怎麼可能怕你!”
“好,那今晚我可以碰你那裡嗎?”
“………………”金發雄蟲耳根紅了個透。
艾克賽爾盯了漂亮的小耳朵一會,仿佛完全不知道小雄蟲快要羞到冒煙了,繼續問:“可以嗎?”
“……你好煩!你為什麼非要問我!又不是、又不是我說不能碰,你就不——不,不碰了的。”
西澤郁悶死了。結婚前,艾克賽爾根本不會這樣問他問題,都是結婚惹的禍!
“不會,”艾克賽爾用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緩緩說着,“我永遠不會勉強你。”
“…………”
這又是西澤沒辦法給出回複的話題。
他含着水光的金眸狠狠瞪了艾克賽爾一眼,兇巴巴道:“你不是要給我穿外套嗎?你看,在你懷裡都弄皺了——難看我就不穿了哼。”
“不皺。”
“你說不皺就不皺呀?你抖開我檢查檢查。”
艾克賽爾自然照做。
看着他緊繃的大塊肌肉統統收力去展開外衣,西澤又略略滿意了一點——嗯,在很多時候這蟲還是很聽他的話!
結婚好像影響也不大噢?他微微仰着下巴,像個大爺一樣站起來、展開雙臂,等男人替他将外衣穿上。
西澤喜歡穿好看又講究的衣服,但他通常是站在那等機器人或小跟班為他穿好,他自己是不怎麼會的。
他起初還因艾克賽爾那幾句堪稱冒犯的話不肯看他,餘光瞥見男人面部表情嚴肅得好像在做什麼了不起的科研實驗……西澤翹了下嘴角,皮鞋尖踢了踢男人褲腿,故意問:“幹嘛闆着臉,不高興做這些事嗎?”
這種話他在過去十幾年問過很多遍,每次都隻有一個答案——
“不,我很高興。”
男人說。
西澤哼了聲,大方地不計較那些令他羞惱的話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在這顆‘玫瑰星球’上度過,甚至他和艾克賽爾的第一次——嗯,也是在玫瑰叢裡。
那時艾克賽爾的精神海還沒有崩壞,是個身體強健又剛得到雄蟲的成年雌蟲。他望向金發雄蟲的目光有意無意帶着‘求.愛申請’,他知道小雄蟲不懂這些,他很想教他。
雌蟲不需要教,他們天生就知道怎麼讓自己在雄蟲身上獲得快感,這大概是一種不公平?反正西澤在前期表現出好幾次強烈抗議——艾克賽爾總用那強硬到搬不動的大腿壓住西澤孱弱且不經常鍛煉的腿,雖然由西澤作為插.入者,但艾克賽爾經常坐在他身上從頭到尾掌控節奏。
艾克賽爾強到變.态的腰力往往能把西澤欺負到哭。
這顆星球上的玫瑰有西澤兩個手掌那麼大,少刺,但朝裡面一躺肯定會被刺到——
更何況艾克賽爾當時裸.露着上半身,都不需西澤怎麼抓他撓他,他後背自有一大塊被刺劃傷。有的刺紮得深,是哭紅鼻子的西澤跪坐在床邊一點點給他弄出來的。
艾克賽爾當時真是有點瘋,明明該疼得要命,還逼西澤嚼碎了花瓣喂他,什麼羞恥遊戲都說得出口!
清雅好聞的汁液沿着不斷啃.咬、吸.吮的雙唇唇角落下,艾克賽爾大他一倍的手牢牢護在他腰間,偶爾還形成一股推力……
欲求不滿的雌君果然最讨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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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們在花海裡做了多少次,回飛船又多荒唐——幾個春.夢反複交替,可想而知西澤醒來時是個什麼狀況。
他黑着臉掀開被子,鞋也不穿就往浴室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