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019應當把雌蟲看做跟自己一樣哄西澤開心的陪伴者二号,它為雌蟲準備的房間是全智能的,不像西澤房間充滿許多奢侈又無用的裝飾品。
天不亮,在走廊裡咕噜噜轉動滑輪等待西澤醒來的機器人看見雌蟲房間門開了。
它兩個綠豆豆眼閃了閃,自動鎖定目标,啟動昨晚西澤給它設定好的‘教學程序’。
——檢查雌蟲昨晚有沒有在星網購物,如果沒有,必須讓雌蟲買一個價值高于20w星币的貨品,并在之後七天内監督雌蟲每日一次。
巴倫星的蟲蟲婚姻關系中,雄蟲負責管理财産,星網不支持雌蟲賬号高消費,就連購買機甲零件都得經過雄蟲許可。
若不幸離婚,财産全歸雄蟲,雌蟲還得肩負雄蟲餘生開銷。他們唯一能從這段婚姻中獲得的是幼蟲撫養權。
不過雄蟲性格柔軟,極少跟雌蟲走到離婚這步,有了蟲蛋更是舍不得離開幼蟲。所以雌蟲結婚後第一件事便是懷上蟲蛋,能有效降低離婚幾率。
20w星币可以買高品質機甲零件,也能從特殊渠道購買武器,甚至是一批緻命性自主機器人。
貴族賬号不僅擁有各種折扣,還能直接進入專供貴族的線上拍賣會、高級交易市場等,系統還會為雄蟲提供許多雌蟲信息,便于他們挑選。
西澤的星腦數據相當于信息庫,一夜時間已夠摸清巴倫星大緻情況,包括貴族間的關系。
最重要的是星腦能直接操控西澤擁有的機器人,隻要學會指令,就能随時命令它們。
也就是說艾克賽爾能取消西澤昨晚設下的‘教學程序’,避免西澤資産受損,還能讓機器人離開,不要守在西澤房間門口。
艾克賽爾執行了後者。
他不願意抹消小雄主留下的任何東西,但……機器人是有些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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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機器人被艾克賽爾指使到走廊盡頭待命,他停在西澤門口,大概站了五分鐘,用星腦權限開了門。
房間保留了相當一部分屬于落後星球的工藝品家具,這在其他貴族雄蟲家中十分罕見。
科技高度發展使他們厭煩如此沉重且不智能的大物件,他們喜歡空曠純淨的空間,再佐以顔色淺淡造型甜美的鮮花,幾乎是雄蟲标配。
從森林覆蓋面積超百分之六十的k級矮人聯絡星運來的櫻桃木地闆,由極其擅長手工藝的矮人手中高價買來的真絲地毯——其繁複古典的圖案并不符合蟲族審美,但很适合這間有複古吊燈、盆栽燈飾、紅棕牆體以及濃濃文藝氣息挂畫的卧室。
雌蟲目光越過這些擺設,直接看向大床。
隻見蓬松柔軟的被子翻開,小雄蟲躺過的地方有些許褶皺,再是小雄蟲模樣的人形抱枕。
床上沒有蟲。
艾克賽爾瞳孔緊縮,躊躇腳步一變,急切在屋内環視一圈,盯住虛掩的浴室門不動。
推開門,背對他的金發少年說:
“019,聯絡傑瑞米。”
西澤襯衫大開,扭頭看側腰處詭異的黑色印記,煩躁道:“讓他想辦法把這些該死的印記消掉……算了,你過來拍照發給他,我暫時不想跟他通話。”
上次糟糕的視頻對話令西澤這段時間都不想看見雌蟲醫生。
“019?”
沒聽見小機器人回應,西澤擡頭:“……是你?019呢?”
“它在,外……”
“你幫我拍也是一樣,星腦在你手上。”西澤下巴輕點,“過來啊,愣什麼。”
艾克賽爾緩步靠近。
“先拍這一塊,看他能不能認出怎麼留下的。”
西澤指揮說。
他并不覺得主動卷起襯衫下擺露腰給雌蟲看有哪裡不對,要不看艾克賽爾是個雌蟲,他連襯衫也不想掀,都讓艾克賽爾代勞算了,他隻需要站在這等結果。
小雄蟲的膚色是那種很健康很軟的白,像奶油蛋糕最高的那朵小花,點綴着紅透的櫻桃。
這幾條黑色長印平白充斥一股暴戾兇惡感,在纖細脆弱的腰肢肆.虐,企圖破壞這種甯靜美好。
——從艾克賽爾的角度,留下印記的不知名生物該是從側方圈住小雄蟲,能将小雄蟲全部抱進懷裡的貪婪抱法,滿滿的占有欲。
尚還稚嫩的身體哪能承擔住這種‘施.暴’?光是看一眼都能喚醒雌蟲與生俱來的破壞欲。
小雄蟲懂得照顧自己身體,知道生病要去看醫生,很棒。艾克賽爾想,但那隻對小雄蟲有惡心想法的雌蟲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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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等了幾秒,沒等到艾克賽爾拍完,反而等到腰間突然湊上來的滾燙舌尖!
他吓得差點蹦起來,被那隻無聲無息抵住他腹部的大手摁住了——小雄蟲身體瞬間軟了,嘴裡溢出幾聲軟綿綿的哼叫。
“……我能,讓它消掉。”單膝跪在地上的艾克賽爾不敢擡頭看小雄蟲,專心舔着他留下的罪證,話音含糊又堅定,“很快,就好。”
西澤顫抖的手松了,白色襯衫落下,蓋在雌蟲黑而粗硬的發上。
——遠遠看去這場景真是無法解釋,金發雄蟲單手撐在洗手台邊,整個身子都軟了,全靠腰間制着他的兩隻大手撐着。襯衫下擺不知羞恥地溜進去一個腦袋,偶爾發出暧昧又可怕的舔舐聲。
雙眸迷離的小雄蟲脊背微顫,吐出的熱氣仿佛将唇角燙傷,顯得越發紅潤了。
他想着下飛船時艾克賽爾強大到恐怖的腐蝕力,一滴口水就能砸出一個坑……再感受着腰間粗粝但溫和的力度——根本轉移不了注意力啊!西澤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如小貓崽一般的哼哼聲,喘得他自己都要臉紅了。
該不會是把黑色印記腐蝕掉,讓皮膚重新長出來吧?
西澤腦子發蒙地想,一點不痛是真的,就是很燙。不過這樣也行啊,他深吸一口氣,又在接二連三的刺激下一點點散了。
隻要能消掉醜醜的黑色,這點難受是可以忍的。
…
小機器人端着豐盛偏甜的早餐上來,路過面壁反省的黑發雌蟲,滑輪都不帶停的。
——哼!活該!誰讓你把我支開不能看小少爺睡顔的!哼!
西澤後來看了鏡子,被雌蟲舔過的地方紅得離譜,碰上去倒沒有感覺。
等他重新洗過澡再看,黑色印記居然真的消失不見了,隻殘留一小塊不明顯的紅。
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他的腰好像更好摸了一點——
他呆了很久,想用曆經兩世的腦子鄭重思考艾克賽爾究竟是什麼種類的蟲,怎麼舔一下還有……去痕美容的功效??
然而類似的知識儲備太少,想了半天也就能想到前世艾克賽爾幾口一隻蟲的血腥場景。
……那也跟美容功效對不上啊。前者叫蟲看了心裡發毛,一秒鐘不想跟異族多呆,後者溫和無刺激,還能營銷推廣……
呸,想着想着怎麼又琢磨到賺錢的事兒上去了?西澤狠狠譴責自己。
至于雌蟲舔他的行為,西澤決定讓他面壁二十分鐘,早餐罰喝甜牛奶。
雌蟲通常不喜歡喝甜的,西澤一向認為逼蟲吃不喜歡的食物比打他們更有效。
特别針對皮糙肉厚的雌蟲而言。
當然,他如果知道某隻雌蟲面壁完用他的杯子、抿着他喝過的地方喝甜牛奶,可能會換一種教訓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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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前世就不太積極參與雄蟲們舉辦的宴會。
倒不是不喜歡雄蟲,隻是每次打扮精緻的雄蟲們擠到一塊談論無害又可愛的話題,西澤總會忍不住笑出來,然後捏捏這個的臉,揉揉那個的頭發,把他們的精心裝扮弄得一塌糊塗。
每每舉辦宴會的雄蟲都會紅着臉說再也不邀請他了,但下回名單又總有他,導緻西澤老想偷一個(或者幾個)雄蟲在家裡養着。
為了抑制自己種種不道德的念頭,西澤在雄蟲宴會露臉的次數逐漸減少,到後來基本隻能在雌蟲酒宴上逮到他。
不過現在他的想法有所改變。他深知那些小可愛敏感脆弱的性格,若是混得太熟,不小心讓他們太喜歡他,以後他離開一定會讓他們把水都哭幹的。
當他再度推掉貴族雄蟲的宴會時,沉默了一上午的雌蟲啞着嗓音開口:“您,不喜歡他們嗎?”
西澤下意識想回‘關你啥事兒啊問問問有什麼好問的我喜不喜歡都是我樂意我需要跟你說嗎’這一堆。
但眼珠一轉,他改成:“喜歡呀。”
“那,您……”
“我怕見到他們犯罪,你能理解吧。”漂亮的小皮鞋毫無負擔擱上茶幾,西澤舉高手中來之不易的紙質書,“那麼可愛的小雄蟲,誰不想擁有一個呀。”
這本關于精神力的書他努力看了十分鐘,然而越看越沉浸這種奇迹沒有在他身上發生,他覺得自己有點暈字。
“……”
他手中的書被雌蟲拿走了。
西澤沒反應過來,他愣愣望着黑發雌蟲表情寡淡的臉,聽雌蟲平靜地說:“腰間的印記,需要舔幾次才能徹底消除。”
“……?!”西澤激動地差點從躺椅上翻下去,雌蟲一手輕飄飄拖住了躺椅、以及躺椅上雄蟲的重量,低下頭問:“晚上我繼續,幫您,好嗎?”
“…………”
西澤幹脆就這樣瞪他:“你敢?!”
“别以為幫了我一個小忙我就不計較你舔我的事了,按照巴倫星的律法你是要進監獄改過的。”
雌蟲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