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氣,程陽澈決定來巴靈宮散散心。
剛走了一圈,從東殿出來,他碰到了很早之前合作過的導演,兩人開口寒暄了幾句,就看到蹲在不遠處牆角邊的身影回了頭。
看向他們,
看向他,
臉上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和昨晚夢裡一模一樣!
“又是她!”
“又是他!”
兩人同時想。
田嘉言臉上因為見到橘貓而浮現的笑容瞬間凝滞,表情失控地十分徹底。
她木然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串。
這,這剛戴上啊?
沒開光?
不應該吧。
現在去碰木頭再喊三聲“呸呸呸”還來得及嗎!
隻見對面兩人向這邊走來,田嘉言覺得面對面實在尴尬,她立馬站起來,準備在他們到之前光速跑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撞那一下留下什麼後遺症,又或者是起得太猛,田嘉言眼前一黑,控制不住地向地上倒去。
得,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比在家摔得還猛。
預想的疼痛沒來,反倒是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混合着冬日早上的微涼的空氣襲來,一雙手穩穩地撐在她身後,托住了她,沒能掉下來。
緩過來後,田嘉言睜開眼,迎面看到程陽澈,他此時和昨天一樣,鏡頭外面無表情的同時帶着淡淡的頹廢。
演技不行,還能在娛樂圈立足頂流之位這麼久,除了确實有背景外,程陽澈的顔值的确是沒什麼可挑剔的。
圈裡不缺帥哥,各種類型應有盡有。但總有人不喜歡那種長相。
但對于程陽澈來說,這點兒不存在,這也是他粉絲極為驕傲的一點,他就是帥,五官單拿出來都沒有一點兒硬傷,合在一起竟然更加令人贊歎。
劍眉星目,但眼尾卻又微微向上勾起一點弧線,要是笑起來,看人的時候頗具魅感。
但由于臉部骨相立體,将這一絲魅惑感中和到剛剛好的地步,鼻骨挺立,嘴唇略翹,嘴巴紅潤潤的,右下角有一顆淡淡的痣,湊近看得十分清楚。
不僅是粉絲,就連不喜歡他的人,平心而論也沒有辦法否認他的帥。
由此,程陽澈的顔值粉極多,不僅多,還堅定不移,絕不爬牆半步。
田嘉言怔了怔,立馬站直,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立馬退開半步,“謝謝。”
楊導在後面,樂呵呵地走了過來:
“阿澈,你認識這個小姑娘?”
系統:“友情提示,對面是楊為導演,圈内大佬,凡拍電影必拿大獎。”
“閉嘴吧,我認識。”
田嘉言笑起來,畢恭畢敬地說,“楊導您好,我是田嘉言。”
“哎,你好。”楊為很随和,私下更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說道:“現在年輕人還挺喜歡拜佛的,我看這廟裡沒幾個上年紀的。”
田嘉言不好意思地笑道:“烏托邦嘛,精神寄托。”
“這話和我大女兒說的一模一樣,哈哈哈,我老咯,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了。”
“哪有哪有,我們都是鬧着玩的。”
不太習慣這種社交場面,田嘉言有些不自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接話。
反觀一旁站在那裡神色自若不搭話的程陽澈,她不禁再次暗歎,果然,紅了就是無所畏懼,根本不用主動社交。
“楊導,您也是自己來的嗎?”
這句話剛開口,田嘉言就後悔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當自己是誰,多嘴什麼!
“爸爸,你怎麼在這兒!”
沒等楊導說話,側門出跑進來一個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頭上戴着個毛線帽子,因為跑動幅度過大而歪向一旁,頭頂還有兩個毛絨球一跳一跳的。她氣鼓鼓地質問着。
楊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親切地給小女孩兒整理歪掉的帽子,寵溺地說道:
“我這不是來給你求學習了,讓我們歡歡期末考試考好些,别再考倒數,省的回家拿着卷子東躲西藏的。”
“你好讨厭,爸爸,我再也不理你了!”小女孩更生氣了,嘟着嘴背過去,一句話也不肯說。
楊為笑地合不攏嘴,忙不疊地去哄孩子。
田嘉言在一旁,憋着笑,側過臉,沒敢發出聲音。
程陽澈則是看着那對父女,絲毫不知道回避一下。
田嘉言瞄到他的反應,不禁納悶,這人好像真的有點缺心眼兒。
沒見到人家父女在享受天倫之樂,還盯着看。
能火純靠背景硬啊。
“我這個女兒,年齡最小,家裡哥哥姐姐都慣着她,在我面前脾氣可大了。”楊為轉過身,笑着對他們解釋道。
“小孩子都這樣,這是跟您親近才鬧小脾氣。”田嘉言笑着說,對自己的回答相當滿意。
程陽澈聽到她的話,眉毛一挑,雙手插兜,頗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楊為老來得女,妥妥的女兒奴,聽到這話自然高興地不行。
“爸爸,我也想要姐姐那種手鍊。”小姑娘看到田嘉言的手串,不同顔色的珠子在陽光下映着光,漂亮極了。
“噢,小田,你這個手鍊從哪裡弄得?”楊導問。
田嘉言回:“就在前面的法物流通處,有好多種,歡歡想要的話,我陪她去挑一個。”
“好!”
小姑娘很開心,答應地很快,立馬松開抓住楊導的手,走到田嘉言身邊。
楊導笑着搖了搖頭,說,“那,就麻煩你了小田。”
“不麻煩不麻煩,楊導,您先聊着,我們很快回來。”
說着,田嘉言就拉住小姑娘的手,兩人說着話走向前門。
程陽澈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無意識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隻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主動又被動的社交?
“阿澈,阿澈?”楊為喊他。
程陽澈回過神來,“啊,怎麼了楊叔?”
“跟我一起轉轉?”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