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禾看着他略顯疲憊的神情,不自覺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兩個室友。
謝迎與何蘇蘇非常識相的笑着說,“時間還早,你在這兒等等陸先生吧,我們倆先回學校啦,有一濛的消息随時聯系。”
紀安禾點頭,送走兩位室友後,乖順的在一邊找了個位子坐下。
她沒有等待太久,很快整個宴會廳就隻剩下她和陸謹川。
“我們回家吧。”陸謹川走過來,眼神明亮又溫和,口吻卻很霸道。
紀安禾一動不動盯着他,緩緩吐了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繼續跟你在一起,我想你跟我回家。”陸謹川說的很認真但語氣裡又總有些理所當然。
“然後呢?等你結婚了當你養在外的情人嗎?”紀安禾怒極反笑,“你覺得這可能嗎?”
陸謹川微微偏頭,緊握的手指骨節分明,唇色也顯得有些蒼白,隻是說話語氣冷硬很多,“總之我不同意分手,當初是你先來招惹我的,要說停也得是我。”
說罷他把紀安禾從椅子上拉起來,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感情的事,是你強迫的了的嗎?”紀安禾低聲說。
陸謹川輕哼一聲,手中的動作不停,“我強迫不了你的感情和想法,那就留下你的人,紀安禾,我們不就是從床上開始的嗎?”
“你!”
“我現在就想和你做,你說是回家做還是我到樓上開個房間?”
“陸謹川你不要臉......”
漆黑無聲的房間裡,女孩衣裙半褪,空蕩蕩的胸前在投射進來的銀白色的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她側卧在柔軟的大床上,渾身的肌膚濕漉漉的,突然有一絲涼氣灌入,她不自覺輕輕一哆嗦,而後拽起薄毯擋在自己的臉上。
陸謹川仔細幫她收拾妥當,又将空調溫度稍稍調高,才回到床上,從背後輕輕擁住一動不動的女孩。
她身上冰涼的肌膚在陸謹川溫熱的軀體包裹下漸漸有了溫度,兩人保持着這個姿勢,相互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早晨,紀安禾被一陣陣的電話聲吵醒,她掙紮着去摸電話,才發現身邊的人竟然難得也沒起床,而她還被牢牢圈禁在他的懷裡。
電話是尹一濛的,她一個機靈坐起來,按下了接聽鍵。
“喂,一濛!”
“小禾。”那頭尹一濛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紀安禾問: “你現在在哪兒?”
“我回家了。”尹一濛的情緒倒是很平靜,“打電話跟你說一聲,最近我應該不會去學校了。”
“你還好嗎?”紀安禾握着手機,輕聲問。
“我還好,你放心,等有空我們再聯系。”
“好。”
紀安禾放下手機,身邊男人也早已坐起,開口嗓子有些暗啞,“尹一濛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她這事兒處理的不好。”陸謹川捋了捋紀安禾的頭發,臉上盡是溫柔。
紀安禾偏了偏頭,蹙眉道,“哪能都跟您一樣那麼會辦事兒。”
陸謹川笑,“她這事兒本來是占理的一方,現在弄得全成了她的錯,光是她自己父母那關都不好過。”
“而且我了解淩越,不管什麼原因結的婚,他都會好好擔負起丈夫的責任,不會虧待對方。”
另一邊,尹一濛放下電話重新回到客廳裡。
她昨晚從酒店離開後關了手機一個人去了電影院,在連續看了三部不知所雲的電影後,淩晨四點半打車回了家。
家中此刻燈火通明,雙方父母都在,淩越也在。
所有人因為到處找尹一濛均是一夜沒合眼,見到她進來的第一眼,尹父上前對着她的臉打下了清脆的一巴掌。
若不是淩越及時上來阻攔,恐怕還有第二下第三下。
這是尹一濛早就預料到的情景,盡管臉頰火辣辣的疼,她依舊帶着微笑,走到幾個長輩面前,挨個鞠了一躬。
“爸媽,叔叔阿姨,對不起。”尹一濛開口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我讓你們擔心了,也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濛,這到底是怎麼了啊?”尹母抹着眼淚,斷斷續續的質問,“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你怎麼能……怎麼能一聲不響的就跑了。”
淩母說:“是啊,一濛,如果真是淩越哪裡對不起你,你可以告訴我們啊。”
“我知道我不該在昨晚那一刻臨陣脫逃,傷了我們兩家的面子,也傷了你們的心。”尹一濛頓了頓,努力憋回眼睛裡的淚水,“但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想跟淩越哥哥結婚了。”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訂婚是這麼兒戲的事情嗎?”尹父急火攻心,臉漲得通紅,在淩家人面前頓覺擡不起頭。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尹一濛頓了頓,轉頭看向淩越,“淩越哥哥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夜色在悄然間落幕,東方泛起魚肚白。
後院裡,紀安禾坐在兒時父親讓人專門為她安裝的秋千上,若有所思的說,“小時候你帶着淩瀾來找我玩,她總是會跟我搶這個秋千,你每次都會向着我,讓淩瀾不要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