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甜直勾勾地盯着他,莫壯壯微低下頭,眼睛卻沒離開藍甜:“我是說,我來跟藍大當家提親,求娶......”
話音未落,莫壯壯感覺到有東西迎面砸過來,他敏捷伸手向前一抓,是個梨。
藍甜飛快地瞟一眼紀斯言,見他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她便轉頭看向一臉憨厚嬌羞的莫壯壯,将鞭子慢慢抽出抓在手中,咬牙切齒:“莫老三,我警告過你,别打攏山寨的主意。”
莫壯壯似乎早預料到藍甜的反應,很冷靜地反駁:“我沒打攏山寨的主意。我是打你的主意。”
藍甜一鞭子抽向莫壯壯,帶起呼嘯的風迎面而來,莫壯壯自小就知道藍甜鞭子的威力,他快速閃身躲到樹後,依然頭鐵地說:“甜甜,我們小時候......”
話沒說完,莫壯壯又飛快躲開藍甜一鞭子,一邊東躲西藏一邊堅持把話說完:“小時候你說過要嫁給我的!”
“胡說八道,你做夢!”鞭子被甩得呼呼響。
“是,我做夢都想你嫁給我!”
“閉嘴,我不嫁!”
“你不嫁,那我娶你行不行?你是不是不想離開攏山寨,不想離開藍大當家?那......那我入贅也行。”莫壯壯抱在大樹後,死豬不怕開水燙地仰起頭。
藍甜氣笑了:“莫老三!你要我說幾百遍都可以,我不喜歡你,我不嫁你,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莫壯壯見藍甜氣紅的眼睛,嚴肅的表情,他從樹後出來,朝紀斯言的方向看一眼,譏笑道:“哼,你是喜歡這種又瘦又弱又矯情的小白臉?”
紀斯言依舊面無表情站在一旁,額頭青筋暴起。
藍甜眼神轉為冰冷,臉上沒有絲毫笑意:“莫少當家,管好嘴,我看你不僅欠抽,還想找死。”藍甜握緊鞭子。
一聽藍甜叫他莫少當家,莫壯壯知道這是動了真怒。
真就為這種又瘦又弱又矯情的小白臉?
莫壯壯更是頭鐵地看紀斯言不順眼。
“怎麼,還說不得了?這就護上了?”莫壯壯站直身體,拿下身後的弓箭。
藍甜擋在紀斯言前面:“你敢在我的地盤撒野?”
莫壯壯眼神有一絲受傷,他将弓箭握在手中放平,朝藍甜伸出,委屈道:“這是我從山下得的好東西,帶來送你。”
“我不要,你拿走。”藍甜想也不想直接回絕。
莫壯壯倔強地向前伸着弓箭,終于敗下陣來。過往的吵吵鬧鬧,他認為他們的感情不一樣,因為藍甜隻對他這麼兇。今天親眼看到原來藍甜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可以費盡心思地準備他喜歡的東西,是可以笑得那麼......甜。
莫壯壯嗤笑:“藍甜,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山匪,不要武器要嬌郎?怎麼,你以後要改行當米販子去賣米嗎?”說到最後一句時,他不屑地看向紀斯言。
藍甜怒不可遏,持鞭飛身過去,毫不留情地攻擊莫壯壯。
莫壯壯身材高大,本以為行動笨拙,但他認真起來身手竟很靈活,鞭子沒有落在身上,但揚起的泥土和葉子讓他有些狼狽,卻依然不還手。
以前,藍甜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打罵皆不走的莫壯壯沒有辦法,她每一次橫眉冷對、暴力對抗都想讓他知難而退,可每一次藍甜都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莫壯壯對她的暴躁一直表現出寵溺、無限包容。
在她面前,莫壯壯像是無害的綿羊。
但藍甜知道他不是羊,莫家寨的狼窩裡怎麼可能養出羊?
“莫少當家!跟你好好講話你不聽,姑奶奶我今日要把你打得你親爹都不認識。”
藍甜揮鞭如利刃,抽起軟鞭纏上莫壯壯的脖子。揚鞭之力道,激起無邊落葉,莫壯壯連忙拿出弓箭防衛,長鞭纏住弓身,長鞭柔韌,弓箭堅韌,正在僵持之際,隻見沈老六從山路一路小跑上來,後面跟着四五個光膀子大漢。
沈老六晃着右手,一邊跑一邊喊:“大小姐耶!莫少當家耶!你們倆怎麼又打起來了!”
沈老六見到這兩人站在一起就頭疼,這對冤家一見面就吵架,接着就打架,每次打架都會破壞一些無辜的物件,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等沈老六跑近一看,果不其然,倒下的樹枝,被毀的石桌,滿地狼藉。沈老六來不及掐指一算,心疼地摸摸柿子樹枝:“這......這都快結果子了耶......”
藍甜見沈老六跑來,收起鞭子,面色沉沉:“六叔!以後這種閑雜人等不要随便放進寨子,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沈老六心裡腹诽,祖宗耶,你哪次見到莫老三沒打?他哪次不是像狗皮膏藥過幾天就黏上來?
這話沈老六當然沒說出口,他才不會在這時候撞火山口。
沈老六收回心疼柿子樹的眼神,轉身對莫壯壯說道:“莫少當家的,你換的貨已經準備好了,要不現在跟我去清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