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敲敲門沒人應,佟鹿知本以為不理的話對方的話肯定自己會走,誰料程和直接把門打開了。
少年慌慌張張從床上坐起,眼角挂淚顯然是才哭過。
程和沒想到這家夥還跟之前一樣,還會找個地方藏起來偷偷掉眼淚。
佟鹿知看見程和一手提了隻醫藥箱,另一邊還拎着一隻小紙袋。
在床上攤開,佟鹿知發現裡面居然裝着穿耳釘的工具,還有一盒全新的内褲。
“叔叔,對不起……”佟鹿知小心的叫了他,眼淚吧嗒吧嗒又下了。
程和歎了口氣,隻能舉白旗。“跟我道歉做什麼,我沒生氣。隻是這個我真不會,怕弄疼了你才沒答應。”
佟鹿知猛搖頭,“我不怕叔叔弄。可他們讓碰,我真害怕!”
好吧好吧,程和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準備動手。“我盡量小心。你忍着點,疼就哭出來。”早死早解脫。
程和揉了揉小小的耳珠,立時小朋友的耳朵就泛紅了。粉粉嫩嫩的瞧着很可口,耳廓上那點小痣都像是染上了顔色。
程和手指發燙,趕緊松開收回視線。确定好了位置,又給粉嫩的耳垂消過毒,程和拿出一次性的鋼針上好穿孔器。
程和有點怕,少年鴉羽般的睫毛上挂着淚,看起來楚楚可憐,然而又挺激起人的破壞欲,矛盾感特别足。
程和把心一橫,用力按下去。隻聽咔嚓一聲,小小的耳珠被釘針貫穿,連他自己的心髒也像是跟着捏了一把。
感覺到佟鹿知抓緊他衣服,程和拍了拍少年的背後安撫。等兩邊耳朵都穿好了,程和感覺自己一身汗把後背都打濕了,比把自己封了的耳洞重新戳穿還困難。
還好最疼的時候已經忍過去了,接着就是換耳釘。
有些人對這種材質的鋼針容易過敏,一般都會換成一副純金純銀的。這些材質不容易引起發炎,一般半年之後才能用其他合金材料。
上樓之前,程和已經翻過自己後院的小庫房。
佟鹿知看到程和從一個絲絨盒子裡,拿出一對全新的耳釘仔細的消了消毒。
這是程和以前的收藏品,梵克雅寶的限量款。
别看小小的玩意兒也就指尖大,一對加上配貨那些,到手價平攤下來差不多十七八萬。
程和倒是想賣出去,但二手商對于奢侈品的收購價特别低,磚石還得再打骨折的程度,程和想想還是原樣丢那了。
程和的耳洞封了十來年了,長大後覺得一個Alpha戴這些特娘炮,當時隻覺得好看才買下的,屬于沖動消費。
他現在發現耳環這種東西真得分人,這款滿鑽玫瑰花就特别适合佟鹿知。夠豔又不娘,有種畫龍點睛的驚羨。
最重要的是,這副耳環後面的針是純金的,耳洞不容易過敏。
程和小心翼翼幫佟鹿知換過,說實話真心好看。
隻是小哭包太可憐,好像受了十大酷刑,眼尾被人狠狠欺負一般挂着一抹殷紅。
坐在床鋪上那副嬌花樣子簡直是純欲天花闆,放韓漫裡最少得欠8個億的極品金絲雀。
程和不自覺的捧起少年的臉頰,拇指摩挲過微腫的眼睑。小家夥睫毛上挂着一層水霧,臉頰上還有淌淚珠,滿滿的破碎感。
随着他抽泣,唇下那顆痣也在動,花瓣顔色一般的嘴唇開合,程和又聞到了那股幽微的蓮花香。
這家夥剛洗了澡,肩頭沒貼腺體貼。
程和目光落在那雙柔軟的唇上,他突然理解網上為什麼要把那款口紅叫“薄情.色”了。
薄唇者薄情,淡紅中帶着一抹微涼的清冷,跟山泉水一般又透又潤。你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它,可這雙唇又仿佛能吞噬掉你的熱量,吸取你的魂魄,将命都給你收走一樣動人心弦。
這種危險又性感的美,有一股緻命的吸引力。
程和望着它,心裡不斷泛起沖動。
他好想将這道淡淡的薄粉蹂.躏得更加殷紅,他想要咬破它,它想用比玫瑰花更豔麗的鮮血去染紅它,他突然好想吻上去,銜住它啃咬它描摹上隻屬于他一個人妄想!
“叔叔?”
程和陡然回神。
好險,隻差幾厘米他就要親上去了!
少年鼻息的熱氣呼在他的唇毛上,是佟鹿知淡淡蓮花香的體溫,勾魂奪魄。
程和一張臉瞬間紅透了,一把将人推開站了起來。
“你……你快睡吧!我累了一天,也要睡了。”
程和逃似的出客房,隻留下一個倉皇的背影。
佟鹿知收起眼角的淚,一陣惋惜。
他取下一隻耳釘仔細端詳着,玫瑰花的形狀很好看,最主要是程和選的,親手給他戴上的。
揉了揉才穿好的耳洞,鮮血随即又浸出來。
隻有疼痛才他有些許的真實感。
佟鹿知吮吸過指頭上的血味輕喃,“程和哥,我真忍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