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不矮,足有七八米,還好陡坡上都是野草和濕泥,他抓着那些植被停了下來,沒滾到下面河灘上去。
佟鹿知是模特出身,平衡感要比程和好得多。
落地穩住身形,滑了下來的動作可謂潇灑十足。
佟鹿知就是褲子髒了,上身還能看。
程和在泥裡滾得像在絞棉花糖,都成大鬧蟠桃宴的潑猴,結果還把腳給扭了。
佟鹿知慌忙抱起程和,将他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還好傷的不重,噴些傷痛酊緩兩天就好。但現在走路肯定是不行了,痛不說還怕搞得嚴重了。
這會兒下着暴雨哪哪都是滑溜的,不遠處的山溝子還在漲水,想原路爬上根本沒辦法。
程和手機屏碎了,佟鹿知的手機換了幾個地方都沒看到信号,隻能讓對方石頭上稍坐一會兒,自己去前面探探路。
程和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幹脆脫了那一身泥透了的外套,隻穿了裡面的。
腳傷他不怕,但屁股摔得他好疼,不知有沒有扭了老腰以後沒法一夜禦七O!
佟鹿知很快回來。
恐怕是下雨,到處都沒信号,還好前面不遠有個窩棚,他們可以暫時避避雨。
佟鹿知背起他快步朝前,程和趴在少年寬厚的背上,居然慶幸這次下鄉對方跟來了。
不知出于什麼心情,程和喊了一聲,“小鹿子。”
“嗯?”後者扭臉。
程和将雙臂摟的更緊,将臉埋進了對方的頸窩。“我好像……發燒了。”
腳疼加上淋雨,或許之前狀況就不大好,程和開始發燒,整個人都昏沉沉的有些暈。
佟鹿知将他放在窩棚門邊,靠着柱子坐好。本想再出去找人幫幫忙,但想到萬一有什麼野豬蛇狼的出現,程和一個人沒法自保。
一個手機陣亡了,另一個也漸漸沒電。
佟鹿知看着已經完全漆黑的天,以及傾盆而下的暴雨,盤算着多久會有人來找他們。
那些人知道他們是去對面山頭這戶人家了,也約好第二天一起開車回去。
他們城裡來的人,這麼大雨還一夜未歸,最遲明早應該就會撒網搜索。
佟鹿知在程和包裡找到一隻Zippo打火機,窩棚裡頭亂七八糟堆了挺多雜物,不知道之前是放牛還是堆柴的。他還找到一個很破舊的搪瓷臉盆,燃了個篝火取取暖,也防有野獸靠近。
這盆火是黑夜裡唯一的光,也是片刻凄冷暴雨中兩人僅有的獨處溫享。
程和困得很,靠在木株上昏昏欲睡。
佟鹿知摘了幾片芭蕉葉卷了卷,接了些雨水喂他。
水順着程和嘴角淌過脖子,根本進不了喉嚨。可發燒的人必須盡快補充水分,不然一晚上高燒下來,人可是很危險的。
佟鹿知把心一橫,仰頭灌進自己嘴裡再渡給程和。
看着人迷迷糊糊都咽了下去,沒嗆着呼吸也正常,這才松了口氣。
唇瓣分開,還殘留潤澤的觸感。可這與接吻又不一樣,沒有半分情.欲在裡面,隻純純的映滿了擔憂。
兩個人身上都濕了,衣服自是沒法穿了。
還好有個火盆燎着,佟鹿知把兩人的上衣都搭在竹竿上烤着。褲子沒法脫,隻解開了扣子,把兩條腿伸到火盆邊試圖烤幹。
佟鹿知攬着程和的後背,讓他靠自己身上舒服些,他自己在後面墊着倚着木柱。
程和隻感覺後背發涼又發燙,貼着少年緊實的胸肌上,特别有安全感。
山林裡蚊子不少,佟鹿知驅趕着小飛蟲,還拿兜裡的青草藥膏給程和塗了塗咬出來的包。
小朋友好乖,好聽話,在自己跟前萌萌哒,照顧起人的時候又特别可靠。
程和腦子多少有些意識,腦子雖然暈乎乎,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佟鹿知在做什麼,臉上燒紅一片,可他舍不得破壞這種親昵。
靠在佟鹿知身上,手順勢搭在少年的薄薄的窄腰上。
程和突然摸到了一條線,低頭一看原來是Calvin Klein的邊條。不愛穿内褲的這家夥居然轉了性子,可程和卻總覺得這感覺比沒穿還誘惑。
程和努力仰頭,火光照在佟鹿知明媚的臉上,好似加深感光的一副素描畫,棱角分明性感爆表。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佟鹿知微微垂眸,一雙眼睛裡映出程和的臉。
沒任何征兆,程和扶着佟鹿知的側腰把腦袋湊了上去,一個吻很輕很輕的貼在了傳說中的“薄情.色”上!
瞬間,佟鹿知信息素炸開,如水流一般洶湧、無情!
程和的信息素亦如被引導一般,跟着一同溢了出來,像是為了鎮壓對方似的交戰迎敵!
他的信息素沒有任何味道,可遇到那肆虐的蓮花香氣的時候,莫名變慢了速度,像是在貪戀這股冷傲的味道,勾纏交融。
程和掌下薄薄的腹肌努力撐着他的體重,而佟鹿知抱着他的雙臂卻在收緊。
指腹間有一層砂礫感,滾在皮膚上好似淡化了篝火的滾燙,又比暴雨灼熱了百倍。
佟鹿知驟起的信息素在緩了幾秒下來,又恢複了往日裡那般人畜無害。
纏綿的情緒像是柔軟的被子包裹着程和的全身,直叫他欲念高漲兩腿發軟。
本就靠在佟鹿知肩頭,離對方腺體囊這麼近,程和不由貪戀的多吸了幾口。
他想,這味道可真上頭,迷人的叫人好想把身心都供奉出去似的。
昏昏沉沉的腦子根本經不起挑逗,隻剩一件貼身T恤的程和居然忍不住拉開自己領口,将腺體湊到佟鹿知嘴邊,隻求他能幫自己咬一口!
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在他懷裡苦苦哀求,佟鹿知簡直要控制不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