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陳天暮,發現陳天暮十分期待地看着他的反應,心裡了然:怪不得賣相這麼奇怪,這菜八成是這傻子做的。
遲湫放下筷子問道:“有人說過你做飯好吃嗎?”
陳天暮搖搖頭:“沒有。”他眨了兩下眼等着挨誇,問道,“好吃嗎?”
遲湫眯眼笑着說:“不好吃。”
陳天暮:“......”
他不信,用筷子夾了一口菜,然後一聲不吭地把盤子端走了,遲湫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不一會兒陳天暮才端着廚房重新做好的菜回來了。
陳天暮顯然不開心了,遲湫安慰道:“沒事,心意領了。”
陳天暮不滿地哼了一聲,遲湫揉了揉他的頭。
晚間臨睡前吳文錦和曾棋又來看望遲湫,吳文錦邊吃着果盤裡的果子邊問道:“遲大哥,之後你有何打算呢?還要去找魔教嗎?”
遲湫挑了下眉:“當然。”
讓他跌這麼大個跟頭,他不把那人牙打下來算它長得結實。
遲湫嘴角帶笑,吳文錦卻覺得他這笑的陰森森的,癟了下嘴,低頭繼續吃果子了。
陳天暮坐在遲湫的床邊說:“既然我們知道是魔教幹的了,是不是可以找方盟主幫忙?”
吳文錦一拍桌子:“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種事方盟主肯定不會不管的。”
曾棋說:“這倒也是個辦法。”
吳文錦舉手自薦:“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以龍吟山莊的名義跟他說。”
遲湫若有所思地說:“可以。”
吳文錦站起身,十分迫不及待:“那我現在就去給方盟主寫信。”
她說完就跑回了房間,曾棋也告了别去找随千峰了。
陳天暮見遲湫眉頭微皺,用肩膀碰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遲湫說:“按說這兩年飛鷹堡與方喆應該關系還不錯,那飛鷹堡在方喆眼皮子地下做這種事,方喆會不知道嗎?”
陳天暮一愣:“這......方盟主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方喆最開始是比武赢了這個武林盟主的位置,遲湫沒出現之前他才是第一。
自打當了這個武林盟主他也算得上是兢兢業業,為江湖做了不少事,大小門派有什麼争端不好解決,他哪怕費力不讨好也願意去當這個和事老,解決問題也向來就事論事從不偏頗誰,遇到誰有困難也願意拉一把,不然他在江湖裡也不會有如今的威望,武林盟主的位置一待就是十年。
八年前遲湫雖然赢了方喆,但并未繼任武林盟主,因為他本身就對武林盟主沒興趣,他自在慣了。
到如今方喆還在任則完全是因為他的聲望。
遲湫也不願惡意去揣測方喆,畢竟方喆在他心裡算是一個不錯的長輩,即使當年得知他殺了遲公習,方喆也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在别人對遲湫惡語相向的時候甚至還會袒護他。
這樣的人會是那些綁架女人和孩子的幫兇嗎?
遲湫不知道,但他知道,道聽途說不可信,到底如何他要親自去問一問方喆。
遲湫搖了搖頭:“算了,我也是瞎說的,不必多想。”
陳天暮說:“你也别想了,趕緊躺下休息。”
陳天暮扶着遲湫躺好,然後也鑽進了遲湫的被窩。
遲湫看他一眼:“你上來幹什麼?”
陳天暮一臉理所當然:“我怎麼不能上?”
“你自己沒有房間嗎?”
陳天暮抱着他裝模作樣地嚎啕大哭:“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昨天還抱着我甜甜蜜蜜,我......唔。”
遲湫一把捂住了他聒噪的嘴,他無奈地歎着氣:“噓,我頭很疼。”
陳天暮立馬安靜了,半坐起身緊張地問道:“還有哪兒不舒服?”
遲湫阖着眼說:“你安靜點就行了。”
陳天暮癟了下嘴,躺了回去安安分分地揮手熄了燈,攬着遲湫乖乖睡覺了。
遲湫果然是皮實得很,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第三天就跟沒事人一樣,早上起來在後院裡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他回房間洗了個澡,然後神清氣爽地坐在院子裡盯着陳天暮練功。
這時吳文錦面帶愁容地跑了過來:“遲大哥,不好了。”
遲湫問道:“怎麼了?”
吳文錦說:“聽說飛鷹堡的人鬧到方盟主那裡,說你殺了他飛鷹堡十幾人,欺人太甚,鬧着要方盟主主持公道。”
陳天暮一驚:“他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
吳文錦點點頭:“而且好多江湖人士都覺得你是武林害蟲,要他聯合整個江湖門派,追殺你呢。”
陳天暮大受震撼:“他......他自己屁股還沒擦幹淨呢,就開始亂咬人?”他拎着刀說,“看我下次遇到他,把他舌頭揪下來!”
相比之下遲湫倒是沉穩,他還十分閑情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吳文錦走到他身旁歪頭看他,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啊?你都成武林公敵了,地位都快趕上魔教了!”
遲湫偏了下頭:“哦?我不一直是武林公敵嗎?”
吳文錦:“......”
這倒是,那她也覺得這件事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