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葉風晚聊過後,已經有兩天沒收到她信息了。
阮姳沒什麼親人朋友,姥姥去了,和舅舅家也不親,倘若還在安全區裡,人群熙熙攘攘,她是誰也不願意理會。
而獨處了一陣子,雖然自在,但四周都是空曠的荒野,免不了生出寂寥來。
隔壁的新鄰居人挺好,但也才認識不久。
同樣和葉風晚也沒相識多久,甚至面沒見過,可總覺得她可靠,初相識的時候感覺她冷冰冰的,相處久了,又覺得她莫名貼心,還帶着一點點小别扭,跟家裡的小三花一樣。
阮姳摩挲着手環,她不得不承認,她此刻很想和給葉風晚發信息。
前天那人說要監督自己吃飯的時候,就應該答應下來,阮姳不禁有些後悔。
而且她隐約記得,當時下意識拒絕之後,葉風晚好像有那麼一絲的不高興,隻回了一個哦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直到晚上八點,她和往時一樣上農業論壇,手環上叮的一聲,有消息進來了。
“這幾天有上論壇嗎?”
是葉風晚的消息。
阮姳原本趴着的姿勢,也變成坐了起來。
她老老實實回道:在上呢。
那邊很快就回了一句:果然是個愛學習的乖寶寶。
阮姳從來沒被叫過寶寶,母親自她出生時候就去世了,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和姥姥一起住,就連父親,也很少見面。
她也想不到葉風晚那種冷冰冰的人會叫人乖寶寶。
雖然知道這兩個字不過是社交當中最普通的一個代稱,但還是忍不住咬着唇回道: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忙,都沒見你給我發信息了。
葉風晚:我沒給你發,你就不能給我發嗎?
阮姳:我怕你忙,你給我發,我就知道你有空了。
當然不能告訴對方,自己不好意思總去打擾她。
對上葉風晚,阮姳多少有點兒自卑,人家是基地研究院的工作人員,自己不過是底層的一個種地人,在安全區的時候也是住在最外一圈的貧民窟,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就算隻是作為朋友,她還是有一點點的拘謹。
葉風晚主動找她,她會很熱情。
要是不找,她也不怎麼敢主動找她。
葉風晚:姐姐生病了,連續發燒幾天,我沒去研究院,一直待在家裡。
看到這句話,阮姳心猛地一跳:嚴重嗎,是否需要送醫院?
葉風晚:她的病,醫院治不了。
阮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基因方面的疾病,是在研究所治療,葉風晚就是研究院的人員,她要是說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沒辦法。
葉風晚那邊又發過來一條消息:今天下午燒退了,應該快好了,别擔心。
阮姳這才松了一口氣:退燒了就好。前天下雨,葉所長的病不會是和那場雨有關吧?
葉風晚:不是,是她不小心吃錯了食物。
一串葡萄,竟然藏有一顆和其他的不一樣,防不勝防。
說着,把葉将歸的身體情況和隻能吃有機食物的事也告訴了阮姳。
阮姳不知道葉将歸的病情居然嚴重到這種程度,她們普通人能吃上普通的可食用食物就已經是謝天謝地,而她居然連碰都不能碰。
太可憐了。
試想壹基地能有多少有機食物供她食用?若是不及時供給,她将有性命之憂。
可惜,自己的土地上種不出來高品質的作物。
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徒勞。
阮姳隻能幹着急。
倒是葉風晚轉開了話題:這兩天都在忙什麼,拔草嗎?
阮姳見她主動詢問,于是就把前天劉義的那件事說給她聽,不過略過了父親吊墜。
葉風晚聽她轉述着劉義的話,面色逐漸變得陰沉。
隻是沒等她開口,阮姳就道:幸好瑜姐來了,他們才沒敢為難我。
葉風晚頓時警覺,問道:哪個瑜姐?
阮姳:就是33号新來的領主。
葉風晚:多大了?
阮姳:沒問過,看樣子應該二十七八左右,是身體延伸異能。我還聽說她是中央城孟首長家的小公子介紹來的,怪不得巡邏隊那些人不敢得罪她。
葉風晚聽她描述就已經知道是誰,輕哼一聲,可輸入的信息卻是:遠親不如近鄰,以後可以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