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歎了口氣。

“你餓了嗎？”蝙蝠俠問。

“沒有。”傑森有些恹恹，他讨厭這個問題。

好吧，蝙蝠俠飛快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孩子，聰明大膽還不怕他……

蝙蝠車不愧他鋼鐵巨獸一般的身軀，如履平地地在地上轟鳴。

車内隔音做的不錯，傑森看着窗外閃過的風景，終究還是疲乏占據了上風。他在熟悉地氣息中漸漸睡着了……

傑森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在醫院，韋恩名下的醫院。

身上的傷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外面很安靜，這個病房隻有他一個人。

“我需要付多少費用呢？”傑森問來給他換液的護士小姐。

“您不需要付任何費用，已經有人為您付過了。”護士小姐溫和地回答。

“我能知道這個好心人是誰嗎？”傑森狀似羞澀地朝護士小姐小聲問道。老蝙蝠給他病房放了竊聽器。

“一個韋恩。”

衆所周知現在哥譚隻有一個韋恩。傑森估計這個好心的韋恩先生馬上要來看望他了。老蝙蝠對警惕的人物向來是白天黑夜雙管齊下。

可惜了，他上班要遲到。傑森無不惋惜地想，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那隻能辜負那個韋恩先生的好意啦，反正他又不用付錢。

他沒有任何負擔地走了，然後正好在樓下撞上了那個好心的先生艱難擺脫一堆莺莺燕燕和媒體的場面。

這個時候布魯斯·韋恩正好艱難地坐上了醫院的電梯。等他松了口氣擡頭時，電梯門正好要合攏了。透過那條縫，他看見今天要來醫院探望的小病人正站在醫院大門口。

“嗨。”傑森當然看見了布魯斯，他惬意地舉起手朝電梯裡的人打了個招呼，随着電梯門關上，火速沖出醫院。

布魯斯果然追了出來，可惜晚了一步，他的小病人早就跑沒影了。

“這個小混蛋。”布魯斯·韋恩被氣笑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可憐的布魯西寶貝……傑森幸災樂禍。确定了身上沒有不該有的小玩意後，他繞了好幾圈回到了犯罪巷他的家。

犯罪巷裡這個小小的閣樓是他的家。

“你好，家；你好，床；你好，椅子。”他給家裡的家具一一打了個招呼。凱瑟琳留下了的東西很少，他默不作聲地開始收拾起來。

用凱瑟琳留下了的化妝品給自己改了膚色，眼睛也改小了些，矚目的藍色被掩蓋，他每次出門都會給自己上一層僞裝。做誘餌的時候除外，反正他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相貌的小孩。

“加油，陶德。”他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扯起一抹笑容。

傑森的新工作是通過一份委托找的。他曾幫助了一個被父兄吸血的小女孩，幫助她攔住了他的三個兄弟，帶她躲閉那些鬣狗一樣的親戚。

後來順利離開的她問他是否需要這個工作。傑森答應了。那個掙脫所有束縛的女孩把這個工作給了他後，痛痛快快地離開了哥譚。傑森不擔心她的未來，畢竟這次的她不會成為哥譚的螢火蟲了，她至少不用火焰宣洩自己的憤怒。而且他需要重新與這個世界建立聯系。在不知道幹什麼的時候，找一份正常的工作也是一種合格的求生手段。他不能去賣軍火，就算他可以手搓核彈，但是他敢賣嗎？賣了就離黑門監獄不遠了。

武器無錯，但是人心經不起考量，你永遠不知道你賣出來的武器最後對準了誰？

傑森·陶德覺得靠賣武器賺錢太透支自己的良心了。他曾經的一任老師就因為這個終身難以和自己和解。他引以為戒。

傑森暫時還不打算探究那麼多，他的任務就是做個好孩子，送個牛奶送報紙然後确保那個街區沒有什麼外來人出沒。簡而言之就是當個什麼玩意的後備役，偶爾送送情報。底層人民情報自助委員會，傑森知道這個，但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們給的錢不多，但是夠生存。

上一次這個時候的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憤怒與茫然，他甚至沒有去找工作就否決了自己。直到他卸掉蝙蝠車的輪胎，然後被布魯斯韋恩收養。他适應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關于那些禮儀那些習慣，然後之後就是不斷針對迪克的那些蠢事，像是為布魯斯争風吃醋的傻叉。

行行好吧，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太蠢了，不斷挑釁對他有什麼好處，而且他現在身體可不好，說不定還會被迪克揍的很慘。

實際上老約翰也給他介紹工作了，就是借錢給他給凱瑟琳買墓的那個人。他是一個掮客，中介的範圍很廣。

傑森不喜歡他，因為很多事情。

威利斯入獄後他成了凱瑟琳情人，但是他也是負責給她介紹客人的掮客。凱瑟琳染上了毒瘾是因為他……

我不能原諒這個，傑森面無表情。不管多少次他依舊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凱瑟琳不曾放棄過他，她拉扯他長大，為他忍受了生活對她所有的不公。

上一次凱瑟琳死去後，他拒絕了老約翰介紹的工作。直到他被收養，對方也沒有向他要那筆債。

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傑森很煩。

過了羅馬人落幕的冬天，他打算出去看看。離開哥譚，或者還會離開美國。錢邊走邊賺，實在不行他可以賣創意與發明給曾經的老師。

但是我終究會回來的，會有一天我會像那山風一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