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這樣!”萊姆斯猛地一拍額頭喊道,他對自己之前的愚蠢感到難以置信……“如果是透過别的物體看到蛇怪的眼睛,它的威力就沒那麼大了!”
“我還以為你是我們中的那個聰明人呢,月亮臉。”西裡斯說,難得因為這本書笑了笑。
【尼克倒是被蛇怪的目光盯住了,但是他不可能再死第二回……】
“又得一分!”西裡斯合掌歎道,“他們解起謎來簡直勢如破竹!”
【赫敏和那個拉文克勞女生被人發現時,旁邊還有一面鏡子。而赫敏當時已經知道怪物是蛇怪。我可以拿任何東西跟你打賭,赫敏提醒她遇到的第一個人要先用鏡子照照拐彎處!那個女生剛掏出鏡子——就——”】
“就在我以為我不會更驕傲了的時候,”西裡斯喘着氣說,“他毫無疑問是個天才!”
“綜合了莉莉和詹姆的基因,你覺得呢?”萊姆斯問道,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不過說真的,他必須得學着注意所有的細節了。
【羅恩吃驚地張大嘴巴。】
“這不能怪他!”金斯萊驚奇地說,“哈利可是隻通過一頁紙就想明白了一切啊!”
【“那麼洛麗絲夫人呢?”他急切地小聲問。】
“哦,對哈,”唐克斯低聲道,“我都忘了還有她。”
“真是命大。②”西裡斯喃喃自語。
【哈利苦苦思索,回憶萬聖節前夕的情景。
“水……”他慢慢地說,“從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裡漫出來的那片水。我敢說洛麗絲夫人隻是看見了水裡的倒影……”】
“哈利能把種種線索組合起來得出真相,他的頭腦很靈活,”阿不思笑着說,“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讓他搞清楚了……當然,也多虧了格蘭傑小姐的幫助。”
瘋眼漢得意洋洋地笑了,“啊哈,這就對了。還記得書中那些不斷被提起的‘瞪視的眼睛’嗎?它們全都是為了此時的解密埋下的伏筆。不過這不是重點,”他盯着鄧布利多問道,“怎麼樣,鄧布利多?準備好讓他們加入鳳凰社了嗎?我認為他們可以幫助我們擺脫眼前的困境。瞧瞧吧,他們那個年紀就僅憑三個人的力量解決了謎題,而我們隻有在他們把線索拼湊完整時才恍然大悟。”
所有人臉上都泛起了局促的紅暈,包括阿不思,他不自在地晃了晃,淡淡地說:“我已經告訴過你了,等哈利準備好時,我會親自把一切都告訴他,而現在還不到時候。”
穆迪歎了口氣,目光銳利地注視了他良久,說道:“按你的想法來吧,老夥計。但我得提醒你一句……結果可能會不盡人意。告訴我,我能相信你知道大多數錯誤産生的原因嗎,鄧布利多?”
“我隻能說自己知道部分,那麼你認為大多數錯誤産生的原因是什麼呢,阿拉斯托?”阿不思詢問道,想聽一聽他的老朋友的回答。
穆迪拿出他的酒瓶看了看,然後喝了一大口,咽下酒液砸了咂嘴說道:“大多數錯誤産生的原因不是沒有行動……而是草率倉促、思慮不周的行動。”
“所以說說你的看法,阿拉斯托?”阿不思禮貌地建議道,盡管他心裡清楚穆迪接下來要說什麼。
“波特對預言一無所知,”穆迪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必須掌握大腦封閉術,不知道把伏地魔隔絕在腦子外面的重要性……你給他開小竈的時候他不怎麼上心,對吧?”
他看向西弗勒斯,後者聳了聳肩說道:“無所謂,我說過很多次了,一涉及到複雜魔法的學習,波特根本毫無希望……”
“我相信如果沒有你一直不錯眼地盯着他,他做得會比現在好得多。”西裡斯反唇相譏。
“你們倆都閉嘴吧。”穆迪吼道,打破了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兩人不再言語,但都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瞪着對方。穆迪看上去對他們幼稚的舉動厭煩透頂,回頭看着阿不思說:“我的看法是,波特之所以對待大腦封閉術不上心,是因為他不明白掌握它有多重要。”
“我本以為哈利會認真對待這門課程,但現在看來……”阿不思開口道,穆迪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難道還盼着這孩子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在你什麼都不告訴他的情況下?”他笑着反問。穆迪喝光了弧形瓶裡剩下的酒水,繼續說:“你跟我一樣清楚那孩子的性格,鄧布利多。他魯莽、沖動,甚至可以說經常性地頭腦發熱。如果你一直這麼過度保護他,終有一天他可能會一頭紮進伏地魔的陷阱裡。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鄧布利多?你太過執着地認為波特是一個需要你保護的孩子,以至于剝奪了他知道那些他應該知道的關鍵信息的權利。”
阿不思沖他眯起了眼睛,穆迪顯然是注意到了,因為他矛頭直指鄧布利多,“怎麼,阿不思?”這也表明了瘋眼漢此時的态度是何等嚴肅——他從未以教名稱呼過任何人,“我戳中你的心思了?”
阿不思沉默以對,他不想栽進穆迪的語言陷阱。其他人的目光在他和瘋眼漢之間來回打轉兒,隐含着恐懼,就好像他們認為阿不思會被激怒而做出一些魯莽的事一樣。西裡斯盯着鄧布利多,仿佛以前從未見過這個人似的。穆迪所言都是真的嗎?鄧布利多真的認為哈利需要他的保護嗎?這就是他不容置疑地堅持把哈利蒙在鼓裡的原因嗎?
他不能否認這困擾着他——他的老校長似乎比他更關心他的教子。
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恐怕你的話對我的影響并不像你認為的那樣大,阿拉斯托。我相信我們可以改天再談這個問題。而現在,”他瞥了一眼看起來憂心忡忡的金斯萊,“金斯萊,請繼續往下讀。”
“很好,”穆迪背過身去生氣地說,“但我們先說清楚……如果波特因為事先沒有得到警告而掉入陷阱,那這完全不是他的錯——就我個人而言,我很明确地知道誰才是那個該被責怪的人。”
穆迪中斷了這個話題,看起來他的話對鄧布利多沒有産生絲毫影響——然而事實上,這些話的确起到了應有的作用,盡管阿不思不願承認——即使是對他自己——他在内心深處明白,阿拉斯托是對的。
金斯萊繼續了,不過他仍時不時地擡頭看一眼穆迪和阿不思,似乎是擔心兩人突然對彼此發難。
【他又迫切地看了看手裡的那頁紙,越看,越覺得心裡透亮起來。
“……蛇怪隻要聽見公雞的叫聲就會倉皇逃命,因為公雞的叫聲對它來說也是緻命的!”他大聲念道,“海格的公雞都被殺死了!一旦密室被打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絕不希望城堡附近有公雞存在!蜘蛛看到蛇怪就會逃跑!啊,每一條都能對得上号!”
“可是蛇怪怎麼可能到處爬來爬去呢?”羅恩說,“一條醜陋的大蛇……肯定會有人看見它的……”】
“管子!”唐克斯激動地大喊,已然忘記了方才的争吵,“赫敏都想到了!”
【哈利指着赫敏在那張紙下面草草寫就的那兩個字。
“管子,”他說,“管子……羅恩,它一直在管道裡活動。我總是聽見那個聲音在牆的裡面……”
羅恩一把抓住了哈利的手臂。
“密室的入口!”他聲音嘶啞地說,“說不定就在一間盥洗室裡呢?說不定就在——”
“——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哈利說。】
“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在一間女生盥洗室裡?”唐克斯聲音微弱地重複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感到震驚……”
“你不得不佩服斯萊特林,”穆迪粗聲粗氣地說道,“他确實很了解把密室藏在什麼地方能讓任何人都沒有絲毫機會闖進去。”
“除了某個獨自上廁所的女孩。”亞瑟若有所思地說。
【他們坐在那裡,激動得難以自制,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萊姆斯尤為震驚,因為孩子們完全推翻了他先前确信無疑的所有猜測,讓他覺得有些臉疼——畢竟他信誓旦旦地斷言密室裡的怪獸是蛇怪的概率為零……..但下一刻,他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不,哈利和羅恩不可能對付得了這樣的可怕生物……絕無可能。
【“這就意味着,”哈利說,“在這個學校裡,懂得蛇佬腔的不止我一個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也懂。】
“或者他們被一條‘蛇’控制住了。”亞瑟低聲喃喃。
“你說什麼,韋斯萊?”穆迪的眼睛緊盯着他問道,亞瑟吓了一跳,擡起頭來。
“沒……沒什麼,”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握住莫麗的手尋求安慰,“隻是随便想想……”
【所以他們才能一直控制蛇怪。”
“我們怎麼辦呢?”羅恩問,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是不是直接去找麥格教授?”
“我們到教工休息室去,”哈利說着,一躍而起,“她十分鐘後就會到那裡去的,很快就要下課了。”】
西弗勒斯驚愕地瞪向金斯萊手中的書,米勒娃訝然開口:“他們确實想過帶着已知的信息去找老師嗎?”
“一年級的時候他們想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鄧布利多,還記得嗎?”萊姆斯陳述道,“但當他們付諸行動時,校長已經被引走了。”
自從和穆迪産生分歧之後,阿不思第一次開口:“根據我對哈利的了解,如果他确認了某件事很重要,他會嘗試去告訴老師,不幸的是,總會出現各種情況阻攔住他的腳步。”
“那可不太妙……”西裡斯小聲嘀咕,他原本略微放松的心又漸漸沉入了谷底。
【他們跑下樓去。他們不希望麥格教授又發現他們在另一條走廊裡亂逛,就直接走進了空無一人的教工休息室。這是一間四周鑲着木闆的大屋子,裡面擺滿了黑木椅子。哈利和羅恩在裡面踱來踱去,激動得坐不下來。
可是,下課的鈴聲一直沒有響起。
相反,走廊裡回響着麥格教授的聲音,被魔法放大了許多倍。
“所有同學立即回到各自學院的宿舍。所有老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即行動。”】
“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時機了!”唐克斯叫道,很是為現在的情況擔心。
“你不是說接下來沒有襲擊了嗎!”西裡斯失控地朝着米勒娃大喊,但當他注意到後者驚懼交加的表情時,心頭那股怒火一下子熄滅了——連格蘭芬多的院長都流露出了恐懼之色,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哈利猛地轉過身,瞪着羅恩。
“難道又出事了?在這個時候?”
“我們怎麼辦?”羅恩驚駭地問,“回宿舍去?”
“不行。”哈利說着,目光在四下裡搜尋。左邊有一個很難看的衣櫃,裡面堆滿了老師的鬥篷。“躲在這裡面。我們聽聽是怎麼回事,然後再把我們的發現告訴他們。”】
“這本書的意思是,他們當時一直都待在那兒沒走?!”西弗勒斯喊道,聽起來火冒三丈。
“你很驚訝?”阿不思挑了挑眉毛詢問他年輕的朋友。
西弗勒斯也反應過來了,他為什麼要感到驚訝——這聽上去就像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