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遠方地平線處泛起一片淡淡的紫色霧氣。
神木禮推開院門,伸了伸懶腰,揉着腦袋往前走。
先前睡了一天一夜,導緻她昨晚一點困意也沒有,無聊地在榻上滾來滾去。結果早上一睜眼,發現自己整個人像壁虎一樣貼在牆上。
而且還是倒吊……
從某種意義來講她也挺佩服自己,為了保持那個姿勢,居然在睡夢中用傀儡絲線把自己綁在了牆上。
也許正因這個姿勢,血液倒流,她自醒來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要不然,她也不會這個時辰才出門。
天都快亮了!
emmmm……
說起來,她自打來到這個世界真的變化很大呢。以前她什麼時間這麼早起過?
已經徹底變成悲催社畜的模樣嘞!神木禮内心留下面條淚。
鬼殺隊很多隊員都還是個孩子,要是生活在現代應該都是正在上中學的年紀。平日的煩惱也不過是三餐吃些什麼、哪個同學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如何提高等等。
結果現在他們卻拿起刀,日夜兼程,搏上性命與惡鬼拼殺。
“唉。”神木禮摩挲刀柄,“惡鬼滅殺嗎?”
鬼殺隊柱級隊員的日輪刀上才會刻有“惡鬼滅殺”字樣,但此信念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位隊員心中。
神木禮用力拍打雙頰,暗自告誡自己絕對不能懈怠。
隻有将世間惡鬼斬盡,人們才能真正過上正常的生活!
“喂~”
不知道從哪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音,居然還是彈舌音?
難道腦袋已經不舒服到産生幻覺了?
神木禮四處打量,沒發現人影。今日起了厚厚的霧,視線有些受阻。
“喂~煉獄家的小姐!您在附近嗎?”
嗯?神木禮額頭冒出大大的問号。這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她閉上雙眼調整呼吸,慢慢感知空氣中木屬性元炁微粒,利用此方法将身邊環境在思維中進行建模。
很快,她感知到正後方五十米處站立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她操縱木屬性元炁微粒凝結成線,立刻順着線的指引月逐全速接近那個人。
距離一近,男人身形逐漸清晰。
他一身黑色布衣,外披墨綠色樹葉紋羽織,面上戴着五官歪扭的醜陋面具,身後背着一個褐色布包裹的長條物。
從他身上感受不到武者的氣勢,應當就是沒有修習呼吸法的普通人。不出意料,他根本沒發現神木禮的靠近,依然把手做喇叭狀大聲呼喊。
“您好?請問是在找我嗎?”神木禮輕巧落在他正面半步開外的位置。
這男人手握拳抵住下巴,彎腰左右打量神木禮。
“嗯~小妹妹,你也是煉獄家的?叫我鐵原清綱就好。”他直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拍神木禮的肩膀,言語熱情,“你姐姐呢?我來給她送日輪刀啦!”
“诶?您是刀匠嗎?等您好久啦!快快,跟我走!”神木禮聽到刀就眼神一亮,抓住拍她肩膀的手拉起男人就往家走。
太棒啦!她要有屬于自己的刀啦!
“千壽郎!千壽郎!可以幫我泡個茶端過來嘛!”
一進門,神木禮按耐不住内心激動,将鐵原清綱按在榻上坐好,自己像隻快樂的小麻雀四處翻找茶點。
“嗯~那個~”鐵原清綱被神木禮一連串行動打了個措手不及,話語稍顯猶豫,“難道小妹妹你,就是,禮小姐?”
神木禮沒回頭,随口答道:“對啊,我就是你找的那個禮,神木禮。”
聽見女孩兒信誓旦旦的聲音,鐵原清綱突然捂住心口,低下頭喃喃自語:“怎麼會呢?不應該是美麗的邂逅嗎,村長,您沒說這個啊……”
鬼殺隊的刀都是由鍛刀村的刀匠打造而成。他們世代從事此工作,技術相當娴熟,鐵原清綱也是其中之一。并且,他還是個追求浪漫的男人,在鍛刀村很是出名。
此次聽說要給一位可愛、嬌小但堅強的女性鍛刀,他瞬間腦補出幾百字浪漫愛情故事,内心充滿了熱情。
得益于這強烈的情感,他再次突破極限,以最快的速度鍛造出了最滿意的刀。
高強度鍛刀後根本沒有休息,他憑借一腔熱血趕來,隻為這份不期而遇。
可是他忘記了,村長并沒有告知這位女性的年齡。
希冀的美好戀情又一次破滅了!多麼令人悲痛啊!
千壽郎端着清茶進入房間,一眼看到鐵原清綱雙手捧心,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
姐姐!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位都有淚水順着面具淌下來了啊!你怎麼還在翻箱倒櫃,毫無察覺呢?
“姐姐……”
剛喊出聲,看見他進來的鐵原清綱就胡亂擦拭幾把面具,做出正襟危坐的姿态,神木禮也恰在此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