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燚在周子墨費力的教導下,琴藝是一點也沒進步。
白棠這幾日雙耳可謂是飽受折磨,現今就連是睡覺時,耳邊都會回蕩着嚴燚搗鼓出來的叮叮當當,久久不散。
在又一次被迫聽完一曲魔音之後,白棠好意的勸解道:“将軍,要不咱們還是别彈了罷,我如今是一點兒也不喜歡聽曲了。”
嚴燚抿緊嘴,像是難以啟齒般說道:“你果然是喜歡那周子墨!”
白棠被震驚到嘴裡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這都哪跟哪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并不喜歡他!”
“那你再聽一次,我覺得我有在進步了!”
白棠:“……”
白棠痛苦地抱着頭,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要論行軍打仗排兵布陣,嚴燚自是頂尖高手,要論書畫,他亦是精通,但這音律就算了罷。
人無完人,他到底懂不懂啊!白棠在崩潰邊緣發狂。
同樣被荼毒得不輕的還有周子墨,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教導方法不對,後來才發現實在是嚴大将軍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但嚴燚還是天天來找他探讨琴藝,他被折磨得不行,隻好借口回鄉下照顧生病的祖父。
白棠受了啟發,這天也借口桃源樓有事,早早的就出了門,可卻一夜未歸。
這日,嚴燚下值回來練了一會琴,不料琴弦卻斷了,他心悸不已,一股不詳的預感萦繞在心頭。
隻聽迎春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手裡攥着一支珠钗哭着說:“将軍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嚴燚心裡咯噔一聲:“什麼?發生了何事?”
原來這日白棠在桃源樓待到打烊後,才帶着迎春閑逛在街市上。眼見天色已晚,迎春開口道:“夫人該回去了。”
“不回,難道你想回去聽将軍在那叮鈴哐啷一晚上?”
迎春脊背一僵,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奴婢可不想!”
白棠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她:“這就對了,咱們再去逛一會。”
兩人漫無目的地逛着,幽暗的巷道裡兩兇神惡煞的大漢提着一隻餓了許久的狸奴,把它扔在了主仆兩人必經的巷落裡,眼神卻是緊緊地盯着白棠。
白棠被一聲貓叫吸引了注意,走近一看,那隻餓了許久的狸奴竟也不怕人,反而讨好般地在來到白棠腳邊喵喵喵地蹭着。
養貓人哪裡看得這般可憐景象,白棠摸了摸它的頭:“可憐的,迎春你去給它買些吃的來。”
誰知迎春剛走不久,白棠就被那兩壯漢從背後當頭一棒,迅速扛在肩上消失在了濃重的夜幕下,隻留地上掉落的一支海棠鑲玉的珠钗。
——
白棠是在被人扔至地上時痛醒的,迷迷糊糊中聽見一聲粗鄙的怒罵:“媽的,城門封鎖得可真夠快的,差點就沒溜出來。”
“大哥,這小娘們該不會是哪個高門貴女吧?這才不久就見有人滿城在尋人了。”
“怕什麼?幹完這一票咱就發财了,别忘了老子還從未失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