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錢月正躺在床上,腦中不知在想着什麼,聽到腳步聲,錢月歪頭看去,正好與邵銘玉對視。
錢月面露幾分委屈,掀被就要下床。
邵銘玉上前将她按住,說:“身體不舒服就别動了。”
邵銘玉仔細觀看錢月臉色,發現她消減了許多,可能是因為腹瀉的原因,嘴唇也沒有什麼顔色。
面色蒼白,一臉委屈的看着自己,邵銘玉歎了一口氣道:“你真是主意大的很。”
錢月咬住嘴唇,輕聲說:“妾俾知道少爺氣妾俾喝藥一事,不過妾俾也是有苦衷的。”
邵銘玉沒有說話,錢月握住他的手,繼而道:“妾俾那日跟随大太太前往大少奶奶那裡,親眼見到産婆滿手是血的走了出來,後面還有丫鬟端着一盆一盆的血出來。”
“妾俾當時真是吓極了,又聽到” 錢月說道這裡停頓一下。
“又聽到老太太傳話保小,妾俾便對女子生産一事畏懼非常,這才蠢得喝那種藥。”
邵銘玉沒想到祖母傳話保小不保大那日,錢月竟然也在那裡,又見了那樣的場景,這樣确實說得通。
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今日又聽到錢月的解釋,邵銘玉心中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但不免想起蔣氏,心中有些複雜。
錢月見邵銘玉聽了進去,暗想自己猜對了,蔣氏與邵銘玉的不合,正是因為保小的事被蔣氏得知了。
自己這一番話也是經過細思琢磨,邵銘玉肯定想聽自己嘴中說出膳食的事,好去找蔣氏的差錯,但自己将蔣氏生産時一事提出,邵銘玉多少也會念及之前對蔣氏的委屈。
邵銘玉回過神,輕輕撫上錢月的臉說道:“下不為例,若是再偷喝這藥,我也保不了你。”
錢月懂事的點頭。
邵銘玉又将手放在錢月肚子上,問道:“怎麼會腹瀉?”
錢月一聽這話,臉上委屈的都要哭出來,将廚房日日送冷飯,還沒有鹽味的事說出。
邵銘玉十分生氣,讓志行去責問廚房,每人打三十闆子,問完後全都發賣出去。
最後的結果如錢月所想,廚子供出蔣氏,邵銘玉壓下此事,單獨責問了蔣氏,至于邵銘玉怎麼說的,錢月就不知道了。
每日飯食換上了熱騰騰,色香味俱全的菜,肉還特别多,沒幾日,錢月的身體就好了。
邵銘玉幾乎日日留宿錢月房中,錢月已是府内人都知道的最受寵的人。
……
蔣氏自從那日被邵銘玉教訓後,一直未曾出屋,今日娘家傳來消息,蔣氏打算回去一趟,邵銘玉公事繁忙,讓蔣氏自己去就行。
蔣家離邵家隔了幾條街,位置沒有邵家的好,地盤也不大。
不過還是讓蔣氏頗為驚訝,府内比在城固縣時氣派多了,仆人也更多。
想到京城邵家的産業被自家管理,蔣氏就不奇怪了。
蔣氏見到蔣老爺和苗氏,抱着兩人哭了一陣,這才說道:“沒想到,和父親母親時隔一年才見,您二老身體可好?”
蔣老爺和苗氏自然說好,不過沒看到邵銘玉前來,兩人多少有些不開心。
今時不同往日,邵銘玉得了□□,今上親筆賜匾,用不了幾年,官位就會超過蔣老爺,蔣老爺多少有些後悔那日那樣對待邵銘玉。
苗氏問道:“你和姑爺感情如何?”
蔣氏臉一僵,蔣老爺和苗氏見此就知道了。
苗氏對蔣氏道:“姑爺如今深受聖寵,日後成就必不會低,你盡快抱個孩子養,隻有膝下有子才行。”
蔣氏皺眉點點頭,别人的孩子自己是打心眼裡喜歡不起來。
蔣氏說道:“父親,想讓邵家與我家關系緩和,還需将産業歸還才是。”
蔣老爺卻神色有些不自在道:“産業現在是你哥哥打理,這個日後再說。”
蔣氏不明白,既然父母親都知道少爺前途無量,将産業歸還給邵家,說些好話,自己和邵銘玉關系說不定能緩和些。
怎的還不願的意思。
蔣氏深深說道:“錢财乃身外之物,父親母親不要看重才是。”
蔣老爺和苗氏快速說道:“自然。”
蔣氏待了大半天,回去的路上沒想到碰到了大哥蔣利選,隻見蔣利選身着錦緞,頭戴冠玉,一眼望去,身價不菲。
蔣氏皺眉喊停車,蔣利選看到蔣氏一喜:“小妹,這麼巧,得知你回家,我正往回趕呢。”
蔣氏心中有些感動,但嘴上問道:“大哥,京中的鋪子如何?”
蔣利選喜呵呵道:“賺錢的很,怪不得邵家富成那樣,他們可真會做生意。”
蔣氏皺眉,說:“大哥,你不是看不起商賈嗎?邵家人到了京城,為何不把鋪子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