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撇撇嘴,還好意思說,也不害燥。
孟氏借此隐晦說道:“我這女兒出落得不差吧,仲哥可沒誇過她呢。”孟氏把邵善靈推到衆人面前。
邵善靈學了幾個月禮儀,有了那麼點味道,模樣又長得漂亮,幾位太太都眼前一亮。
孟氏的意思她們都懂,也沒問些什麼,若有想法的,回去自會打聽。
錢月卻微微皺眉,這四小姐性格可不怎麼好啊,鑽營、愛攀高枝、心思靈活。
這要是把控不住,是個容易帶來禍事的人,估計大太太與她接觸也不多,四小姐平時又規規矩矩的,否則肯定會把她嫁的遠遠的。
知道的多,還真是傷腦筋,人家又沒得罪自己,自己不可能講她不好啊,算了,看她走成什麼樣吧。
到了抓周時候,女眷們移動到正廳中,中間放了一道屏風,與男人們隔了起來。
邵銘玉接過仲哥,把他放在墊子上。
仲哥迷茫的四處看,沒有人搭理他,目光被腳邊的物品吸引過去,是個紅彤彤的大花,仲哥摸了摸就轉移了目光。
邵銘玉當即松了口氣,這要是拿個大紅花就丢人了。
仲哥又擺弄木劍,邵銘玉眉頭一皺,習武也不好,現在也不打仗。
仲哥玩兩下便丢到一旁,邵銘玉再次松口氣。
直到最後看向一本書,覺得非常熟悉,将它抓到懷裡,小手甩了起來,神色隐約可見有些興奮。
邵銘玉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仲哥。
立馬有人捧場道:“抓書抓書,狀元不輸。”
抓周可以說是個樂子,但總有許多人将他當成嬰兒未來的走向,更有人提前練習,就為了讓孩子抓到好彩頭。
錢月在屏風後微微一笑,自己平日總是看書,仲哥喜歡搶,卻沒有一次搶到過,這次他肯定是覺得自己勝利了,沒想到成了這般巧合。
周歲到此就結束了,孟氏邀請了尹飛昂妻子高氏小留,兩人說些體己話。
錢月本想回去,卻沒想到邵銘玉叫自己前去前院,錢月不明所以,自己還從未去過前院呢。
聽從邵銘玉吩咐來到這裡,沒想到竟然是陪那位叫柳意的婦人說話。
此處除了邵銘玉和柳意外,還有一男子,正是呂華,邵銘玉向錢月介紹道:“這是爺的同門和同僚呂華弟,這是他妻子柳弟妹。”
錢月向二人行了一禮,能被邵銘玉留下來,說明關系不一般,自己身為妾室,更要小心謹慎些。
邵銘玉道:“你陪着弟妹。”
錢月應是,帶着柳氏來到西廂房中,給她上了一杯茶,說道:“柳少奶奶,可有什麼忌口的?我讓丫鬟上些點心。”
柳氏搖頭道:“不必麻煩小嫂嫂了,方才席中已是吃飽了。”
柳氏這麼說,但錢月不能不上,吩咐了幾道做法清淡的點心上來。
柳氏細細打量錢月,隻覺得這女子真是美麗動人,之前就聽夫君念叨過,邵大人家中有個受寵的妾室,想必就是此人。
剛剛邵大人将自己和夫君介紹成弟弟和弟妹,就說明這妾室不是一般的受寵,否則怎會在妾室面前不稱夫君的官職。
所以柳氏不敢怠慢。
錢月還是頭次與外面女眷打交道,雖然身份上不對等,但自己的口才好啊。
錢月先從今日宴席說起,竟說些趣事,尤其把仲哥說美字的緣由講了出來,錢月侃侃而談,形容的生動形象,一颦一笑讓人入迷。
柳氏也被逗得捂嘴偷笑,後面實在忍不住,幹脆哈哈大笑起來,錢月的角度都看到了她的上牙膛。
錢月嘴角微抽,柳氏不好意思的捂住嘴,說道:“小嫂嫂見笑了,弟妹出身農戶,是學不來這些禮儀的。”
錢月嘴巴張成鵝蛋大,一臉震驚。
柳氏被錢月這毫不遮掩的樣子逗笑,以往與旁人說了都是略略嫌棄或禮貌笑笑,還第一次有人這麼坦蕩的。
錢月震驚之後才明白了柳氏性格的關鍵,原來因為她吃過苦,所以知足本分,聰明是天生的。
自己剛才表情太明顯了,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
繼而說道: “我出身不詳,禮儀也是硬被逼着學出來的。”
柳氏瞬間成了和剛才錢月一模一樣的表情,繼而大笑道:“小嫂嫂真是妙人。”柳氏吃驚的是錢月這麼聰明,打趣了她本人,還擡高了自己農戶比她還高些的身份。
兩人從宴席聊到天涯海角,等呂華離去時,柳氏還依依不舍。
邵銘玉笑着問道:“在東廂都能聽到你們的笑聲,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