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不可思議回頭看向邵銘玉,邵銘玉徑直與她對視。
錢月眼中出現詢問之色,她不明白這點小事為何要殺掉一個人。
邵銘玉卻眼含寒冰,态度不容拒絕,
扈媽媽心中叫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堵上巧心尖叫的嘴,拖去外面,等待她的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邵銘玉額頭露出青筋,雙眼紅脹,臉色鐵青,憤怒的看着錢月。
錢月心中有些迷茫,也有些生氣,更多是害怕,等等一系列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哭了。
錢月不像以往,她這次嚎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邵銘玉憤怒頓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緊張。
“你哭什麼?”邵銘玉語氣有些沉問道。
錢月哭得仿佛要背過氣去,一個字也說不來,邵銘玉重重歎了聲粗氣,将錢月抱起回到被窩裡。
直到小半炷香後,錢月才慢慢變為抽泣。
邵銘玉繼而問道:“為什麼哭?”
錢月雙眼和鼻子紅彤彤的,看着可憐極了,她略顫抖說道:“妾俾害怕少爺這樣。”
邵銘玉心裡一緊,剛才的怒火已經被錢月哭得熄掉了,此刻聽到這話,他有說不上來的滋味。
他撫了一下錢月後背,有些歉意的說:“我以後控制自己。”
錢月抽泣戛然而止,他這是在向自己保證嗎?她大膽問道:“少爺為什麼要處死巧心?她罪不至此吧?”
邵銘玉歎了口氣,呐呐道:“我也不知道為何,看到你沒有生氣,還将她輕輕放過,爺就是突來的怒火。”
錢月嘟嘟嘴,這是什麼臭毛病?
邵銘玉繼而道:“但看到你一哭,爺就沒氣了,你真是個小祖宗。”
錢月“哼”了一聲,抱住邵銘玉的脖子,咬了他一口,說道:“少爺就是突然發瘋了,不過,少爺心疼妾俾,妾俾高興。”
邵銘玉皺着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錢月覺得邵銘玉就是少爺脾氣上來了,她每晚必做的事就是打開面闆,卻猛然看到,邵銘玉對自己的好感,竟然到了70。
錢月心突然跳的有點快,又漲了?這是日久生情漲得嗎?
自己在邵銘玉心中的喜歡增加了,那剛剛的事不會真的是因為自己而生氣的吧,隻是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喜歡?
錢月突然有些心亂如麻,用力薅了自己頭發一把,邵銘玉“啪”地一聲,道:“輪到你發瘋了?”
錢月讪讪一笑,說:“睡覺,睡覺。”
巧心還是被打死了,扈媽媽動作之快超出錢月的想象,她有些難受,就算巧心晚上沒死,自己還會給她求情嗎?
錢月覺得不會,她已經知道了邵銘玉生氣的理由是因為自己不在乎,不敢再拿此事惹怒他,巧心隻能怪她自作自受吧。
錢月在佛前為她超度一番。
……
九月。
邵府的三少爺邵銘文八月份考中舉人,帶着妻子來到京城邵家,準備明年的會試。
孟氏布置了洗塵宴,邵銘玉也請假在家,直到邵銘文和她妻子尹氏到來。
邵銘文從陝西來到京城,風餐露宿,原本的狂妄不羁體現的更加淋漓盡緻。
他和尹氏對孟氏磕了個頭:“給大伯母請安,許久不見大伯母,侄兒甚是想念。”
孟氏喜笑顔開,扶他們夫妻起來,說道:“趕緊先去更衣,好好洗個熱水澡。”
邵銘文道:“是。”
他看向邵銘玉,親切喊道:“大哥。”
邵銘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考得不錯。”
邵銘文咧嘴一笑,邵銘玉擺了擺手,讓他趕緊去吧。
宴席上主要是兄弟兩個談論文學,簡單一頓飯,就将兩年多沒見的小小生疏打散。
孟氏親自給他們安排了院子,得知尹氏有身孕了,孟氏更是開始尋好的産婆和奶娘。
……
府内花園裡。
“姨娘,看。”仲哥小小一團站在地上,指着爬行的螞蟻給錢月看。
錢月看到,說:“知道這麼多螞蟻為什麼要換地方嗎?”
仲哥眨眨眼說道:“因為要下雨了。”
錢月笑着誇贊仲哥:“仲哥真聰明,姨娘說過一次就記住了。”
前面突然傳來女子的笑聲,錢月聞聲看去,面上一驚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