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神情一禀,說道:“你說得對,我應該相信夫君,我這就回去和夫君商量。”
錢月點點頭,若那表小姐當真是有了,事情可就大了。
尹氏回到三房,步履匆匆來到前院見邵銘文,邵銘文見到尹氏,溫和一笑。
尹氏關好門,走到邵銘文身邊,鄭重說道:“夫君,您對麗菡表妹是什麼想法?”
邵銘文皺眉,說道:“就是尋常親戚而已,她惹到你了?”邵銘文語氣變得淩厲。
尹氏松口氣,夫君是不屑裝模作樣的,既然他如此說,是真對她沒什麼想法了,尹氏如實告知實情:
“妾身也是偶然發現麗菡表妹月事推遲了兩月,還以為、以為是夫君。”
邵銘文安撫笑道:“你多想了,我有你一人足以,再說這是祖母孝期,我不要命了才做此事。”
尹氏聽得心中甜滋滋的,繼而有些擔心說道:“可麗菡表妹那裡是不是找大夫看一下?”
邵銘文想了下說道:“還是通知母親一聲,讓她來辦此事吧。”
尹氏贊同點頭,事不宜遲,立馬去找三太太馬氏。
馬氏在得知此事後,不在意說道:“定是她心情不好導緻的,等過兩天我帶她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尹氏卻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勸道:“不管怎麼說,還是找大夫看一下吧,表妹畢竟住在我們這。”
馬氏最不喜大事小事找大夫,沒病也成了有病的,況且馬麗菡在她看來,就是銘文不喜歡她,她心情郁結才導緻的。
不過尹氏說得也在理,找個大夫表示一下讓孩子心裡也能好受點。
于是馬氏吩咐人叫來大夫後,與尹氏二人一齊去到馬麗菡住的院子。
此時馬麗菡正躺在床上渾渾噩噩,她這個月月事又沒來,她心裡害怕得狠,萬一,萬一被知道了怎麼辦?這院子裡服侍自己的丫鬟是姑母的人,她是不會幫自己隐瞞的。
馬麗菡摸上小肚子,心裡急道:你怎麼還不來,求求你了,快來吧。
這時,道道聲響從門外傳來,馬麗菡連忙下床查看,竟然看到馬氏、尹氏帶着一衆丫鬟,身後還跟着一位白頭發老頭,肩上挂着藥箱。
馬麗菡瞳孔驟然縮緊,步步後退,撞到桌角,“砰”地一聲癱坐在地上。
外面的人聽到聲響,加快腳步走到屋内,就見馬麗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馬氏面色不太好看,關心說道:“你坐在地上作甚,還不快把表小姐扶起來。”
丫鬟們趕緊上前攙扶,馬麗菡就跟骨頭軟了一樣,站都站不住,她也不向馬氏和尹氏請安,瞪大眼睛看着那随行的大夫。
尹氏抿唇,輕輕在馬氏耳邊輕語:“母親,不如讓丫鬟們都出去吧。”
馬氏此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揮退了其他人,屋内隻剩下四人。
馬氏說道:“麗菡,讓大夫給你瞧瞧身子,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馬麗菡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身子好得很,好得很。”馬麗菡雙手擋在身前,一直擺手。
馬氏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馬麗菡的樣子要是沒有鬼那就怪了,兩個月不來月事,馬氏不敢往下想。
馬氏語氣淩厲起來,說道:“麗菡,你是姑母侄女,姑母不會害你,難道你想讓人進來按住你嗎?”
馬麗菡冷不丁顫抖一下,讓再多的人進來,那就代表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她此時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幼小的貓崽,邵府的每個人都是大老虎,快把她吞的隻剩驚悚矗立的毛發。
馬麗菡眼中驚懼、怨恨、可憐、委屈、孺慕,等等交織在一起,撲通跪倒地上,眼淚洶湧而下看着三太太馬氏。
“姑母,求您幫我。”
馬氏不可置信得向後釀跄,尹氏連忙扶住她,眼中也滿是不可思議。
馬氏指着大夫,聲音有些顫:“先給她把脈。”
大夫知道自己攤上事了,那隻手怎麼也搭不上去。
馬氏大聲道:“快點,你不會死。”
大夫有了保證,這才号起脈來,馬麗菡也沒反抗,片刻,大夫低頭用最低聲音說道:“這位姑娘已有兩個月身孕。”
馬麗菡痛苦的閉上雙眼,馬氏推開尹氏,揮手重重打向馬麗菡,馬麗菡感覺臉火辣辣的,腦袋有些空白。
馬氏怒喝道:“是誰?”
尹氏此時揮手讓大夫出去,并做了個封口的手勢,大夫連忙點頭。
馬麗菡回過神來,仿佛人已經失去生氣,眼神有幾分凄楚,說道:“姑母,侄女隻知道是府内一少爺,但不知道是哪位。”
馬氏和尹氏不約而同心裡松一口氣,馬麗菡見過邵銘文,她不認識自然不是他。
馬氏聲音也降了些,說道:“事情經過,那少爺樣子細細描述出來。”
馬麗菡回憶起兩個月前那痛苦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她說完,馬氏和尹氏心裡立馬想到一個人:邵銘傑。
馬氏重重拍桌,罵道:“好個就會拿棍子杵人的下三濫,一輩子生不出兒子的蠢貨,敢欺辱到本太太頭上,本太太不打爛他的蛋。”
尹氏用帕子捂嘴,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