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爺還正在為今日邵銘玉和女兒相約而開心,卻沒想到一個護衛急匆匆闖進來,說:
“老爺,小姐和邵公子遭土匪襲擊,邵公子重傷昏迷了。”
郝老爺驚得站起身,緊問道:“雲朵呢?”
護衛答道:“小姐沒有受傷。”
郝老爺松了一口氣,想起邵銘玉,又急急地向外走去,邊走邊問護衛事情經過。
此刻大夫正給邵銘玉号脈,見到郝老爺進來說道:“病人失血過多,肩膀處的刀傷過深,若非救治及時,恐要失血而亡。”
郝老爺沒想到這麼嚴重,他還沒說什麼,郝雲朵趴在邵銘玉床前大哭出來,一臉愧疚和心疼道:“邵公子是為了救女兒才受這麼嚴重的傷,父親,您一定要保邵公子無恙。”
郝老爺也聽護衛說了事情經過,對于邵銘玉救雲朵一事,他也是心裡感激,但土匪來得蹊跷,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郝老爺安慰郝雲朵道:“放心,邵公子會沒事的。”
趕到的護衛已經将土匪盡數抓獲,審問後對郝老爺說道:“他們沒有受人指使,且那寺廟也是頭一次去,打算去撞運氣。”
郝老爺皺眉,竟真的是巧合,那邵銘玉的恩情可就大了。
……
金華府。
過年這天,錢月直觀看到一個大家族的興盛,錢家主脈旁支加起來一千多人,他們穿戴整齊,臉上皆洋溢着歡喜之色,碰面之間必是祝賀之詞。
丫鬟小厮們行行走走,匆匆忙忙,比主子的人數要多出兩倍,可這麼多人在錢府之中,卻不顯擁擠,隻覺得熱鬧。
邵府和這種經營了近百年的大家族,果然沒有絲毫可比性。
錢月此刻給蓮姐和仲哥換上嶄新喜慶的衣裳,讓他們倆并排站在一起,口中念道:“新年到,多熱鬧,蓮姐仲哥喜迎俏,事事順,阖家福,盡把平安擁懷入。”
“噔噔。”錢月笑着拿出壓勝錢放到蓮姐仲哥懷裡。
兩個孩子都十分高興,蓮姐奶娘給蓮姐使了個眼色,蓮姐低下頭然後跪下地上,仲哥見此也跪倒在地,錢月見此大吃一驚,說:“起來。”
扈媽媽趕緊将兩個孩子扶起。
蓮姐像做錯事一般,不敢說話,仲哥看看蓮姐,看看姨娘,然後牽起錢月的手,說:“姨娘,姐姐是想給您拜年呢。”
錢月放開仲哥的手,神色嚴肅道:“自古尊卑有序,你們是小姐少爺,我是妾室,即便是你們父親的妾室,向來也隻有我對你們行禮的份,你們是尊我是卑。”
仲哥即使不太理解,但他也不愛聽這話,辯駁道:“我是姨娘生的,為什麼跪不得。”
錢月看着仲哥說:“那你為何叫我姨娘,而不是母親?”
仲哥眼睛含淚,低下頭沒有說話。
錢月心中歎氣,邵銘玉的寵愛,下人的恭奉,讓蓮姐身邊的人也開始見機讨巧,可自己現在隻是個妾,若是傳出小姐少爺給妾室下跪,不僅自己是大不敬,他們名聲也會受損。
仲哥總要接受這個事實,想必蓮姐也是如此過來的,知道自己是庶子,姨娘是妾室的事實。
錢月臉闆起,看着蓮姐那奶娘說道:“我這姨娘都在少爺小姐面前低一等,可有那得了勢的下人媽子,竟然能使喚起少爺小姐了。”
那奶娘吓得跪下,顫抖着不敢說話。
錢月沒有管她,對蓮姐道:“你也大了,要有自己的主見,你房裡的人我也管不了,此事還需向你父親和石姨娘知曉。”
蓮姐懵懂的點點頭。
錢月親了親仲哥的小臉蛋,說:“走吧,你們兩個跟姨娘一起去給錢太太和楊太太拜年。”
楊氏房内站滿了人,錢氏也在這,還有錢氏的兒媳孫子們,楊氏的兒媳孫子孫女們,包括上次錢月看見的那楊氏的女兒。
錢月一進來,衆人目光都看向錢月,無一例外都是驚歎之聲,楊氏的二兒媳馮氏開口道:“母親,這位娘子和您甚是相似呢。”
楊氏笑笑道:“我年輕時可沒有錢娘子如此可人。”
錢月行禮一禮說:“楊太太風姿綽約,妾身望塵莫及,今日帶着孩子們來此,一是向楊太太和錢太太道謝,貴府無微不至,面面俱到,讓妾身深感賓至如歸。”
“二來就是向您二位祝賀,新年吉祥,萬事如意。”
錢月拍了拍蓮姐,蓮姐和仲哥道:“祝嬸嬸們吉星高照,五福臨門。”
楊太太和錢氏心花怒放,直誇蓮姐和仲哥。
楊氏和錢氏分别拿出許多壓勝錢給蓮姐和仲哥,旁邊的楊氏女兒,上次錢月見過的女子,府中人稱九小姐。
她晃着楊氏胳膊道:“女兒都沒有這麼多壓勝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