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邵銘玉仿佛深思熟慮說道:“不滿伯父,小侄對郝姑娘也不是全然無意,隻是小侄現下被差事纏身,可否等這件事情過去後,小侄再向郝姑娘表明心意?”
郝老爺搖搖頭說道:“可若是如此,那糧食一事恐怕郝家不會給予賢侄幫助了。 ”
邵銘玉深吸一口氣說:“無事,小侄也想憑借自己度過此關。”
郝老爺神色莫名的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
他呐呐自語道: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了。
……
十日後,郝家停止了對兩縣百姓的布施,據說郝家将糧倉的糧食全部拿出,實在是沒有了,郝老爺不得已含淚停下了施糧。
正月裡,正是寒冬之際,百姓無糧可吃,身上連熱乎勁都沒有,短短三天,就有不少人死去,兩縣孩童更是販賣無數。
邵銘玉強逼着自己下床行走,郝雲朵怎麼勸他也不聽。
郝雲朵說道:“邵公子,明日家族便要去祭祖,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離開呢。”
邵銘玉卻不聽勸,說道:“我若再不起來,恐怕二縣與屠村無異。”
郝雲朵急得直跺腳,說:“你的身子才最重要,死一些人便死一些,如何能為了那些賤民糟踐你自己呢。”
邵銘玉悶哼一聲,臉上露出青筋,不想與郝雲朵多說,轉身離去。
郝雲朵一臉擔心的找到郝老爺,說道:“爹,女兒明日能不去嗎?我想照顧邵公子。”
郝老爺闆起臉說道:“胡鬧,祭祖這麼大的日子,怎可不去?”
郝雲朵嘟起嘴說:“您就說女兒生病了,反正我又不是男子。”
郝老爺不知想到什麼,眼珠轉了轉說:“你要陪他便陪吧,但是千萬不能讓他離開房間半步。”
郝雲朵高興的答應下來。
第二日,郝家族人全體外出祭祖,府裡隻剩下下人和邵銘玉與郝雲朵。
郝雲朵寸步不離的陪着邵銘玉,志行進來拱手對邵銘玉說道:“老爺,府裡馬姨娘給您送來了養身藥膳,您看要用嗎?”
邵銘玉點點頭,郝雲朵在一旁一臉的不開心,這馬姨娘又是哪個賤人,邵公子在郝家養得好好的,用得着你獻殷勤。
邵銘玉看見郝雲朵的樣子,說道:“郝姑娘,那日救你我二人的護衛,我一直沒有機會感謝,不如将這養身的吃食給他們喝?”
郝雲朵眼睛瞬間放光,這好啊,這樣邵公子就不用吃他妾室送來的了。
郝雲朵連連點頭。
邵銘玉又道:“還請郝姑娘親自送給他們,便說是你吩咐下人熬的,若說是我的妾室送的,倒叫人不願喝了。”
郝雲朵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于是親自去給那些護衛們送,若不是邵公子如此說,她可做不來這種事,自己堂堂嫡小姐,哪有給護衛送吃的的道理,邵公子就是太心善了。
那些護衛們一聽是小姐親自吩咐的,連連感謝恩德喝個幹淨,郝雲朵有些鄙夷,沒想到輕輕做點小事,就能讓這些人感恩戴德,真是一群哈巴狗。
郝雲朵回到房間後,卻見志行剛剛從此離開,郝雲朵問道:“他去作甚麼了。”
邵銘玉說道:“讓他回府取些衣物來。”
郝雲朵“哦”了一聲。
過了半天,志行抱着兩個大包裹回來,說:“老爺,順利取回來了。”
邵銘玉點點頭,郝雲朵瞪了他一眼,取個衣服那麼慢,說話也怪怪的,難不成還能不順利不成。
……
府衙裡,知府劉大人拿着一沓信紙細細查看,越看越心驚,到最後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郝家,真是好膽。”
翌日,郝老爺大怒如雷,他放在暗處的信竟然消失了,他既怒又心驚膽戰,這信一旦被人知曉,郝家将不複存在。
郝老爺顧不得許多,趕緊叫來守門的護衛,問:“可有誰來過這個房間?”
護衛搖頭說道:“沒有。”
郝老爺急道:“将昨日發生何事一點一滴說來。”昨日早晨他走時信還在,今天就沒了,隻可能是昨日消失的,誰能在這群護衛眼皮子底下拿走信,武功該是何等高強?
護衛想了半天說道:“昨日隻有小姐給屬下們送了藥膳喝,便沒發生其它事情了。”
郝老爺一聽是郝雲朵,怒說道:“将她叫來。”
此刻郝雲朵正給邵銘玉喂藥中,志行站在門外看守,護衛來找郝雲朵去郝老爺那裡,她隻好放下藥碗前去,她走後,邵銘玉沖志行輕輕點頭。
郝老爺面無表情問:“你怎麼會突然給那些護衛送藥膳?”
郝雲朵嘟起嘴吧說:“女兒隻是為了感謝他們救了女兒和邵公子。”